言泽咧开嘴,笑得好看。

“你在呀。”他说得很柔。

谢汀雪也很小声:“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言泽说:“对,我是。以后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抱抱……”

谢汀雪绕过他,展开试卷:“做了,你差好几天的没写。”

言泽:“……你应该怜惜我。”

“你是娇花吗?”谢汀雪反问,“我为什么要怜惜你?”

“啊……说得对,那请无情的摧残我吧!”言泽躺平了。

吃了药,他给梅检打电话,电话却不通。

梅检也陷入了高热状态,昨夜,言泽倒下时,梅检正在经历脱胎换骨的反叛。

他以成年人的姿态与父母对话,当然,这在父母眼里,无疑是大罪。他们永远不会把他当做成人来看,不管他年纪多大。

梅检在一大家人过年聚会时,站起来,进行了自我演讲,虽然看起来,不管他表达的是什么主题,爸妈都将他的话当做是儿子对父母的批判和抱怨。

不过,尽管过程惨烈,但结果还是挺理想的。

梅检那个在大学教书的姑姑听懂了意思,力排众议,在讨论之后,带走了他。

“我那里离大学近,下学期让他住我那里,跟大学的学生们接触接触,逛逛图书馆什么的,心态或许会好一些。嫂子,你们不要把孩子逼得太狠,高三了,又是青春期,跟父母们思想发生碰撞是正常的。”

梅检妈道:“你不知道,你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跟街头的混混们一起,还抽烟,还背着我们去那些不好的地方,昨天竟然自己去买衣服,你看看那些衣服,他都买的什么,不三不四的……”

“嫂子,咱们这个年代的人,看年轻人流行的东西,他们的想法,会觉得很奇怪,或者是大逆不道,接受不了……但他们同龄人就在流行这些,他是年轻人,时代以后是他们的,你要让他像咱们这个年纪的思想……那不是未老先衰吗?怎么还有活力和创造力。”梅检姑姑一番话,说的众人心服口服,梅检妈看向梅父,果然,梅检爸爸以沉默表态后,梅检妈也接受了这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