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以为对方在睡觉,声音不自觉小了些:“茵茵,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在睡觉吗?如果有时间,可不可以帮我送把伞,我现在在图书馆。”

“……茵茵是何人?”正处在变声期的青年嗓音沙哑,“我是叶绍礼。”

陌生的男音让陶云一惊,眼睛一扫,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呃,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打错了。”陶云说完,不待对方回话,便挂断了通话。

1986年,某个四合院里,青年拿着手中的大哥大,向来缺少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见他握着大哥大在在庭院中发呆。

“少爷,一会儿要下雨了,您先回屋。”

青年听到人声,反应似乎有些迟钝,然后他道:“荣伯,你去图书馆,给一个年轻女人送把伞。”

“……?”管家虽然疑惑,却没有质疑,很快便拿了把伞出了四合院。

然而,那一天,寥寥数人的图书馆并没有一个年轻女人,而那把伞也永远不会送到对方的手中。

也是在那一日,本永远不会有交点的两条线,在那一天轨迹突然发生了异变。

这日,陶云为了找资料,查了很久才从别处得知本市一家私人的图书馆中有这部文献。那座图书馆存在了很久,据说民国时期便存在了,且只在每个月的17号才会向外界开放。

等了整整27天,陶云终于等到那家图书馆再次对外开放的日子,拦了车直奔那儿。

终于,她找到了自己要的书。

还书的时候,她一眼瞥到了最角落里的一本诗集,是先前她找过的那本《铜官窑瓷器题诗》,看到封面,她下意识地拿了过来。

翻开后,带着些许尘埃,外边的阳光扫了进来,尘埃粒子清晰可见。

“咦?”陶云看着上边借书人的名字,字迹模糊了,可看得出笔锋刚劲有力,里边的书签有一张颇有年代感的一张纸,上面写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横跨在彼此相爱的人中间那永远无法越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