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来弄去,到了三更天。实在抵不住困意,只好收起图纸,先躺下休息。

第二日朝食,才不过吃了两口面线,就听女官过来禀告。昨日墨家的医者频频到墨家大殿。

雯萝放下筷子,轻蹙细眉,两下一联想,就猜出八成是墨染流生病了。

怪不得他昨日跟平时不同,如果是因为生病就说得通了。

她唤陈阿叔过来,让他派木工把织机纺车照着做出来。

接着就起身去墨家大殿了。

墨染流盖着薄被坐在床上看书。一头墨黑的长发,如水一般流淌,苍白的肤色显得他容色更为潋滟。掩到脖颈的交领,微露的喉结,一种禁欲的慵懒。

见到雯萝进来,眼眸微微睁大,“翁主怎么来了?可是有人告诉了翁主?我没事,翁主请回吧,不要染上病气。”

雯萝在外面已经问过了,感觉就是感冒,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信心。上次泡了一晚上冷水,又喝错药,竟然也就病了一天就好了。

她伸手去摸墨染流的额头,对方下意识一缩,但是又瞬间停了下来,乖乖地让她摸。

雯萝微微皱眉,“有些热。”她看了看被子,“别盖了,这个时候应该散热。”

墨染流微微勾唇,“翁主还会岐黄之术?”

这个是常识吧。但她没有说,毕竟她知道的常识,对于这个时代就是天方夜谭。就像你说空气中没有氧气会死。对方会先问你空气是什么。生水一定要煮沸再喝,里面有许多看不见的细菌。也没人相信,毕竟肉眼所见的水那么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