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半,严肆挣开眼睛,谢执正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凝视,严肆抬眼就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严肆从谢执身上爬起来。

严肆一动谢执就感受到了,回头去看他,问:“睡醒了?”

“嗯,醒了。”严肆一边说,一边抖了抖羽绒服的袖子,往下脱。

谢执有点困,懵懵地看着严肆的动作,一分钟后,严肆羽绒服脱好,翻面一抖开,变成一床轻柔的羽绒被,搭在自己和谢执身上。

严肆又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掏出一只折叠的皱巴巴的渔夫帽,扣到谢执脑袋上。

谢执脑袋只剩了个嘴巴和鼻子能看见。

“睡觉了,小朋友。”严肆在羽绒服下把谢执搂住,又将羽绒服的边角往谢执的腰下面塞了一点,掖好。

“严……”

谢执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感觉到帽子上传来轻柔的一吻。

严肆抱着谢执,隔着帽子亲了亲谢执的额头,抱着谢执的手掌轻拍了拍他的大臂,低声道:“晚安。”

凌晨三点,重庆的雨势渐小,经过塔台判断,获准起飞了。

一群人困得七荤八素地被赶上飞机,丧尸一般地上飞机下飞机,等到纪泽阳在机场接到他们,正好早上七点钟。

“差不多,正好去一趟宿舍,把他们接出来,给他们做妆发。”纪泽阳拿来了两袋肯德基的早餐,给谢执、严肆一人发一袋。

“谢执去哪里?”纪泽阳看着谢执吸管戳豆浆,顺手递给严肆的画面,面无表情地问。

“我吗?”谢执想了想,不太确定,“白老师家是不是就在你们要去的这条线上?”

严肆:“嗯,是。”

谢执:“那等会儿就请泽阳哥把我放在白老师家门口就行,我去白老师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