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之后,剧组把拍摄地又往深山里挪了点,不再接受任何外来访问,进入最后一段紧锣密鼓的拍摄时期。

七月流火,在渐渐凉下去的秋风中,所有机器按关机键,清扫山中垃圾用卡车运走,鸣锣收金。

一部电影到拍摄完成,一共也就走完了电影制作的第二步,后面还有剪辑,调色,特效,配乐等乱七八糟一堆事情,都需要潘言去头秃。

潘言从九月份一直头秃到次年一月份,整个大三上的学期所有课余时间都泡在剪辑室内,甚至神经质发作地给剪辑室换了三个锁,就怕有人偷他素材。

公历一月八日,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北京冬日,晚上十点钟,潘言手边一碗只剩汤的泡面,对着电脑屏幕,帅气的脸有点油,目光呆滞。

把一段素材从十五分二十秒挪到十七分十八秒,潘言退出剪辑软件,回到素材库,又看了看另一个机位的素材,想了想替换进去,过了一分钟后,又把素材删除,留下空空的一块时间轴。

“啊!!!!”潘言绝望地往他的椅背上一倒,“我剪不出来!!!!”

潘言捧起方便面碗把剩下的调料干了,回头看着正在小沙发上名为陪他,实为换个地方谈恋爱的谢执和严肆,泪流满面:“两位,能不能在谈恋爱空隙帮我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