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旭反手给了温晁一巴掌。

“温旭你做什么？”温晁大怒，但不是温旭对手。

“我试一试，果然！打了你一巴掌，我们两个的黑气都散了些许。”温旭跃跃欲试，很想按着温晁暴打一顿。

温晁暴跳如雷：“你傻不傻，这么打，我们就算互殴几千年也散不了所有孽债。”

“予二人一个忠告，温氏即将恶贯满盈，机缘难得，万望珍惜。为提醒尔等，每日入梦，孽债会缠绕梦境，但随着孽债消除，痛苦会减轻。”

温旭和温晁一晕，再睁开眼，已经不在那片虚无之中。

“谁说他没拿过弓？他拿过的，而且射得很好！”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温晁先是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魏无羡沐浴在金光下。他的笑容灿如晨光，神采飞扬，还不是被自己丢下乱葬岗后那个宛如索命恶鬼的魏无羡。

好多好多功德金光！魏无羡整个人都仿佛贴了一层金箔，身上也萦绕着金光。这表示魏无羡不仅本人功德在身，还有来自家族或父母的功德庇佑。这样耀眼的功德金光，即便他还没有修鬼道，温晁也不敢生出恶意。

温晁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有自知之明。他原本就惧怕魏无羡，如今又见魏无羡不能得罪，立即歇了报复之心。相较于报复，他更乐意活着。死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温晁用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现在还是岐山清谈会。这场清谈会，魏无羡得到了射艺第一，哦，期间还向他举荐了温宁。只是他让温宁试射，温宁没有射好，没有上场。

看着温宁畏畏缩缩的模样，温晁有些嫌弃，真想不到这个怂包后来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人偷尸体。

只是留意到温宁身上的金色后，温晁顿住了。温宁身上与魏无羡一样度了一层金光。然他萦绕在身的气则与魏无羡不同，温宁身旁萦绕的气大部分是功德金光，少部分是黑雾，且黑雾正在一点点被金光吞噬。

温晁想了一些，就明白了。温宁是温氏旁系，平素时常被他们欺负，所以享受温家的荣耀不多，故此沾染温家的孽债也少。贴在身上的金光是他自己行善积德，萦绕的金光应该是温情和岐黄一脉的功德庇佑。

“既然是魏公子举荐，那温宁，就你吧！”温晁下巴微扬，盛气凌人道，“好好表现，不要给温家丢脸。”

“是，我知道了，谢谢二公子，谢谢魏公子！”温宁的眼睛一亮，看着温晁和魏无羡的眼中闪着金光。

魏婴没想到温晁这般给面子，略微一愣，旋即与温晁作揖相谢。温晁点了点头，又点了一人，替代自己，带着温逐流走了。

“二公子不上场？”众人有些意外，素日温晁最爱表现了。

温晁心下羞愤，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就走了。上辈子，他射空后死活不下场都没有拿到名次，他是喜欢表现，但不是喜欢当众出丑，知道结局，干嘛上去找虐。

众家少年陆续进场，温晁回到会场，就见不夜天上空黑气萦绕，几乎就要满盈了。想到那神秘声音说的恶贯满盈，温晁内心的小人已经泪流满面。这黑气那么重，他要如何消这么多孽债啊？可是不消，温氏恶贯满盈时，他这个二公子也会倒霉啊！

走到门口，温晁就看到温旭迎面而来，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被黑气包得看不见脸的丑样，嫌弃地挪开了视线。

温旭、温晁：呸~这家伙黑成这样，到底造了多少孽，给家族添了那么多孽债！不知道杀了他能不能消些孽债！

兄弟俩杀气沸腾，然后看向殿内一个个小黑人，杀气立即调转了方向。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意见达成一致，很好！

兄弟俩一同进了殿内，发现全殿内，最黑的就是温若寒和金光善。亲爹是靠山，自然不能迁怒，不过金光善——

想到在神秘空间看到金家凌虐温氏遗族的画面，再看他身上的黑雾：很好！

兄弟俩在温若寒下方分左右入座，对于爱表现的温晁没有上场射箭，温若寒有些意外，却没有过问。对付金光善不急于一时，兄弟俩也趁机观察一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