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隔壁桌的孟期久还眨着晶亮的葡萄眼望过来,在他说到数学书时,突然蹭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猛,哐当当的响动把班上的注意力全扯了过来。

“姚赐!”

鼻青脸肿的寸头刚走进教室,就被这一声慑得僵在了门口。

眼珠转到同样惊呆的谢宁身上,姚赐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句‘卧槽’喷薄而出。

“艹!打完你他娘的还要告状!懂不懂规矩!”

姚赐今天请了半天假,这会儿刚从医院回来,谢宁乍一看见他,眼神霎时就冷了下来。

教室后篮筐里的棒球棍少了一根,他昨晚没看见脸,但段绫那句‘姚赐’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今天寸头的反应以及他缠着纱布的手指,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教室归于安静,几个似乎知情的人小声嘀咕了几句,看姚赐这一身纱布的模样,就知道他没讨到好。

原本只是一时慌神,瞥见姚赐后随口转移的话题,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孟期久眯起眼睛重复:“什么打完了?”

姚赐后退了两步,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

“我和段绫打了一架,怎么了?!”

“段绫?”

出乎意料,孟期久好像不知道实情,姚赐暗忖着难道没告状,眼珠转了转,梗着脖子狡辩:“我去堵段绫,给了他一闷棍!又没打着豆沙包!”

“……”

谢宁错愕望去,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寸头昨天明明就是冲着他去的,这会儿怎么就成专门堵段绫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下手不知轻重的时候,要是昨天姚赐那一下真打中他后脑勺,谁知道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