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经冒出,重越感觉自己疯了,还是跑吧,小命要紧!

“不打算再打声招呼吗?”清亮的嗓音带笑。

与此同时,门似乎被一股巨力抵着,打不开了。重越深深地呼吸了下,缓缓转过身去,牙关都在打颤,道:“实话告诉你,你藏身的这地方一点也不隐蔽……”

祁白玉手里捏着一只药碗,又从花盆里弄出一块土来,细细碾碎了,道:“你还知道倒掉这碗药,对那女的可真够怜惜。”

重越只知道那碗汤药被动了手脚,喝了会行动不便,但听祁白玉的意思似乎不止如此……

可他也不敢多问,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把药渣提炼了重新塞进他口里。

祁白玉拿白绢擦干净手指,这才朝重越伸出手,道:“手给我。”

重越把手缩回衣袖中,背靠着墙远离他往旁边退:“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

祁白玉道:“我算是丹药师,可以给你看看你的伤势。”

你不是丹药师,你是毒师!

大陆修仙之气蔚然成风,修士多如牛毛,其中还有些特殊职业享誉在外。

譬如大流的丹药师,炼器师,阵法师,以及医师,符师,画师,乐师,驭兽师等等。

而毒师算是几乎所有“师”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各个孤僻,名声一个比一个差。

也有个说法是,丹药师不一定是毒师,但毒师一定是丹药师。

重越退到不能退,一下跌坐在床上:“我好得很,不、不需要你救。”

满床大红刺绣被褥,床单也是靓丽的艳红,红绸连账左右分开,一身红袍的重越坐上去画面格外旖旎融洽,好似融为一体,只剩神色惊惶的俊脸,和无处安放的双手。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在怕我。”祁白玉掀开脸边的帘子,阴郁的目光落在重越面上,墨发在烛光照耀下散着柔亮的光,瞳眸闪烁着琉璃般的色泽,见他靠近便微微躲闪。

“得罪了。”祁白玉缓缓抬起手,触碰重越的额头,那里有一处伤口,那时原嵩虽然收了手,但到底还是有一丝剑气伤到了他。

重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呼吸一滞,目光锐利,有那么一瞬间,祁白玉仿佛看到了那个目空一切的……

转瞬即逝。重越目露怯意,气弱了许多:“别碰。”几乎是以商量的口吻说出了决绝的意味,还是小心翼翼的那种。

祁白玉目光更幽暗了,喉结上下动了动,内心无法克制地蠢蠢欲动,低声道:“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