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玉刚过去便看到这样一幕,呼吸没来由地一紧。

丫鬟们从回廊上经过,面上带着红霞,小声议论城主没说要走,若是留下就太好了,可见了祁白玉,她们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

祁白玉稍微克制了下自己,正欲转身,一道白光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正要找你,我跟你走,不管他了!”雪白小兽张牙舞爪。

祁白玉面露笑意:“怎么,你跟兄长吵架了?”

雪白小兽跟他混熟了以后说话就理直气壮了,气急败坏地道:“整个岐山境年轻一辈都奔前程去找机缘了,所有小弟都知道我要离开岐山,全山上下给我践行的厚礼都收了,你还给我炼成丹药了,可他却说不走了,不走了!?”

祁白玉道:“别急,慢慢说。”

“他说要留在重府!让我也留下来陪他,说外面很危险,不如留在这里安稳。我小小年纪如此天才,将来光明坦途,怎么能止步于此呢!”

祁白玉道:“你既已认他为主,他若要你留下,你也走不远。”

“所以怎么办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重越比它懂,根本劝不动。雪白小兽见了他手中的包袱,怕他也走了,道,“要不你劝劝他?”

祁白玉脚尖点水,掠到小洲之上,停在躺椅旁边。

重越眼睛也没睁开,道:“白玉,你说人生一世,什么才是最要紧的?”

祁白玉受不了他唤自己名字的时候,无论是清扬的,随意的,散漫的,还是劫后余生战战兢兢的语调,都别有一番勾魂夺魄的意味,或者单单勾住了他。

“什么?”祁白玉顺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