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冷冷看一眼俞简,从抽屉里拿出黄色的文件袋,撕掉密封条,抖落出一张崭新的白色试卷,递给刘老师。

刘老师接过试卷,拿着试卷朝俞简走去,中途扫了一眼试卷,暗暗咂舌。

他是教数学的,一眼就能看出试卷的难度。

这份备考试卷幸好没用来考试,要真用来考试,班上的平均分得往下拉好几分。

填空题第一个计算就这么繁琐,选择题更是挖坑不断,后面的大题也是,第一问就要绕好几个弯,有一个大题的知识点在平时根本没当重点内容讲,一带而过。

这卷子换旁边的迟言来做,想拿满分也不容易。

更别说上课根本不带看黑板的俞简。

俞简从刘老师手里接过试卷,稍微扫了一眼,倒是没怎么在意难度,卷子放在桌子上拿起笔。

迟言心提到了嗓子眼,站在他后面捏了一把汗。

刘老师和李主任坐在俞简测对面的沙发上,不影响到他发挥,也能随时看到他的做题情况。

刘老师给迟言使了个眼色,示意迟言赶紧过来。

迟言虽然担心,但也怕影响俞简发挥,走过去和两个人坐在一起。

桌子上还有几张零散的试卷,迟言拿起来扫了一眼,心往下坠。

这份试题难度不小,他扫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不是担心俞简做不出来,而是难度越大,做试卷的时间更长,俞简的身体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塑料袋里的药都被迟言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像是小贩摆摊一样,满满一桌子全是。

迟言走到饮水机面前倒了两杯热水,走过去递了一杯给刘老师:“老师,给。”

李主任正打算伸出手去接,就看见迟言小心翼翼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李主任起身正打算拿起水杯,被迟言一把拍掉手:“这是给俞简的。”

李主任:“……”

俞简二十分钟做完了选择题,在写下最后一个“d”的一瞬间,重重地喘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很痛,但是眼下才做了一小半,没有喊痛的权利,只能忍着。

迟言皱眉,刷的一下起身,左手拿着药,右手端着水,大跨一步准备朝俞简走去,被刘老师一把拉住:“你干嘛?”

迟言忍着暴躁:“他犯病了你看不见?”

刘老师紧锁双眉看向俞简:“好像还挺严重。”

俞简脖子上起了大片红斑,呼吸看上去也有些凝重,脖子上细密的汗珠能看出现在很痛苦。

刘老师当机立断,站起身准备冲出去:“别考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迟言一把把刘老师拦住,表情从未有过的沉静:“别,让他考完。”

既然俞简决定了要考,无论出于对他实力的尊重,还是出于关心,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都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让他考试,相反,此刻更应该让他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