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积累是日积月累，但是倒塌……那可就是如山倒下。

夏怀星刚才发呆，就是在考虑这些问题。

他看着大家的表情，猜也知道大家心里和他是同款的质疑。

宋怀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夏怀星举起手，制止了。

“我不是想逼大家一定要自创。”夏怀星说，“但是如果有反对的话，能不能留在我给大家看demo之后再说？”

说着，夏怀星撑地站了起来。

他站到摄像机面前，做了一个亮相，然后开始边哼唱，边跳舞。

这个旋律从刚才大家选人数的时候就在他心里打转。

现在哼唱出来，完全是一气呵成。

即使没有歌词，即使没有发光的舞台，夏怀星仅凭这个简陋的demo，也能把大家瞬间拖入他表述的场景中。

那是夏天的校园里，夜晚和白昼交替的瞬间，拿着书的少年，出现在晨曦下的第一刻。

生机，希望。

少年的衣角被晨风鼓起。

带着露水寒意的空气里，扬起的纸张。

夏怀星的demo由这些组成。

这个demo很短，短暂的十几秒，夏怀星停下来。

他看着大家，认真说：“这个就是demo了……也不准确，就是我自己脑洞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保证——这首歌，会让我们红遍娱乐圈。”夏怀星说，“所以，虽然真的很冒险，但是——一起疯一把，大家觉得怎么样？”

·

夏怀星说完这句话。

预期是会听到大家的同意或者反对。

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都安静地坐着，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空气安静得都有点尴尬了。

夏怀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其实，有的时候不说，就等于拒绝。

夏怀星有些失落——嗯，但是也可以理解。

一周时间，一首自创，这可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二公，大家不想这么冒险，想求稳。

真的是可以理解的。

夏怀星刚准备坐下去商量下选“成熟性感”风还是“国风c-pop”。

就听到一声压抑的呜咽。

夏怀星：“……？”

夏怀星停住自己盘腿坐的姿势，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段苑杰哭了。

夏怀星：“？？？”

这感觉太怪异抱歉夏怀星不能说明。

关键是，怪异还没停住，听见段苑杰哭，韩又明眼睛也瞬间红了。

夏怀星：“……你们干什么？”

韩又明：“夏神，呜呜呜，我好感动，我最喜欢的夏神又回来了——呜呜呜，夏神，你刚才在发光。”

“……说好的不叫夏神呢。”夏怀星脸有点红，“你怎么那么夸张。”

“我没夸张好吗？？？真的在发光！！”韩又明侧过头问，“是不是周清渝。”

周清渝没回答，周清渝也在哭。

反而是端着摄影机记录选曲过程的摄影师点了点头——

还真的不是韩又明夸张或者有“夏神”滤镜。

刚才夏怀星站起来，在摄影机前面展臂的刹那。

整个练习室，简直是蓬荜生辉。

大家哭成一团，夏怀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了！”始作俑者段苑杰这下倒厉害了，他大喝一声，“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

“擦干眼泪！”段苑杰握拳，“我们去给导师说我们这个重大决定吧。”

这句话说得倒在点子上。

夏怀星默默去给大家拿了纸过来，让大家把眼泪擦干。

眼泪擦干后，大家又变成了那个冷静，理智，超a（自己设定）的，顶级男团。

夏怀星带着大家往外走，拉开门的刹那，段苑杰拉住他的肩膀，快速地抱了他一下。

段苑杰：“呜呜呜——欢迎回来，今天晚上请你吃方便面。”

·

夏怀星轻轻拍了拍段苑杰的手背，然后带着他身后的五个人继续往外走。

穿越长廊，来到录制现场，回去的时候，景兴和季修远正对着镜头假模假式地推销一瓶矿泉水——等选手太无聊，闲的。

看到夏怀星出来，景兴一挑眉，嘟囔：“就知道最先是你。”

景兴嘟囔完，又握起麦：“这么快？”

不只是景兴觉得他们决定得快，弹幕里面也飞闪过一串：

期待的声音除外，弹幕里面也有一些别的声音。

弹幕却不理这些理智发言了。

话锋一转，注意力对准选曲。

这些黑弹幕瞬间就刷屏，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大批量的黑水军手握键盘等在电脑前面，等会儿无论夏怀星他们选什么歌，他们都能快速地挑出毛病来。

开始联动营销号，大嘲特嘲。

而且这些黑水军明显就是冲着夏怀星来的。

连#夏怀星退步#这种词条都买好了。

夏怀星他们一组选个曲，竟然选出了万人瞩目的味道。

季修远也很关心他们的选曲：“你们确定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吗？如果要再商量一下的话，还可以回去。”

景兴哼唧道：“选曲选不好，练习火葬场。”

“是，老师说得对。”夏怀星乖巧点头。

夏怀星抬起头，笑道：“所以老师，我们这一次决定——不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