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颇为忐忑地注视着他，心知自己随时都会绷不住收回那个问题。

屋中静默稍许，修竹在她灼热的目光中从容自若，竟是岔开话题道，“你既已无恙，稍后便随我下界去一个地方。”说着吃起莲子羹来。

出尘怔了怔，难道仙君回答她这个问题之前还要特地带她去一个承载回忆之地？莫非是有很长的故事要讲与她听？

她想起自己曾做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突然觉得一切就快真相大白之时，她却不那么期待答案，甚至不想知道了。

“仙君，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宫中静养，外面的动静一概不知，但我晓得宁淇、安瑜她们一定受到了应得的惩罚，只是不知具体怎样了。”

勺子在碗里打转，出尘踌躇地问道，先前疏影伴她身旁时，她曾问过，可疏影却不愿说，只道修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如今这事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说实在的，出尘对于她们落得了怎样的下场也不是太关心，只是临了好奇一问。

修竹轻放碗勺，语调平缓道，“削去仙籍，流放蛮荒。”

又是叮当一声响，瓷勺撞向了瓷碗，出尘心里也咯噔一下，虽是早有预料，可得知当真如此之时仍深感震惊。

她估量着语气道，“敢问仙君，这样的惩罚是适当的，还是偏重了？”

修竹抬眸看她，目光凛冽，“天帝亲判的惩处，你认为适中，还是偏重？”

出尘嗓音干哑，“所以，那十余名仙侍都…”

修竹冷然道，“从犯与祸首，以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