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几乎都是复制这一日的情景。修竹每日抽空探查一回现场，并为她吹奏一曲。出尘得益于神剑与古萧的助力，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原以为修竹独爱弦琴，却不想他吹起箫来也这般悠悠似天上云，虚幻若水中月，深沉如谷底泉。

到得第七日，修竹煮了壶云雾茶，于缭绕茶香中望向她道，“不必再练了，形似而神不似，终究无用。”

出尘闻言，顿时心慌意乱道，“仙君的意思是，我这些日子的努力都是白费？”

修竹规劝道，“打坐修心几日吧，以你当下的定力，离道意实在相差太远。”

出尘克制着起伏的心绪道，“那我该怎么做？”

修竹吹拂茶叶，似漫不经心道，“焚香静坐。”

出尘听话地回到房中，点了一炉沉香，盘腿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然不到一刻钟，她便坐不住了。浑身酸疼难耐，若是有事可忙，或许能忘却苦楚；但要安静坐着，那份酸楚便似扩大百倍，时时刻刻地折磨着她。

修竹的声音遥遥传来，“修心当以静心为要，修道当以无我为基。心清一切明，心浊一切暗；心痴一切迷，心悟一切禅。”

出尘似懂非懂地重新坐好，心内反复吟诵这几句禅语，渐渐压制住身体的不适，心便静了下来。然而仅半日过去，她脑海里便开始胡思乱想，过去之事，未来如何，曾遗弃之物，错失之良机，那些混乱而真实的梦…

她的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难受？

出尘猛地起身，推门而出，却险些撞进修竹怀里。

“仙君…”她慌乱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呜咽。

修竹轻叹一声，“我来陪你一起，或许你能坚持得久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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