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一路走着,一路抱着头。

头疼欲裂。

手机响起来,他接通了,从里面传来的男人的声音让他一愣。

“是我,”洪黎明的声音淡淡的,仿佛随口提起般的问,“茶几上的保温杯,看见了吗?”

“看见了。”张恒呆呆地说。

“喝了吗?”

“没。”没来得及喝,就被策哥一个电话召走了。

“真是的,你这挑食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我现在正忙,以后再教训你。”

咔嚓,电话挂了。

张恒愣了一秒,忽然醒过来,发疯似的回拨打过来的号码。

怎么也拨不通,像是对方进入了手机信号被屏蔽的地区。

接电话啊混蛋!

尝试了很多次,张恒才绝望地停下,后知后觉地想,就算打通了,也是徒劳无功。能和洪黎明说什么呢?策哥这次是动了真火,洪黎明不吃一个大亏,策哥是不会放过他的。

张恒无法忍受那男人在狙击枪下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手,是那么温暖啊。

头疼越来越厉害,好像所有的疼痛细胞都集中在头上了。

张恒呻吟着,紧紧抱住了头。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是唯一一次,张医生的哥到北山医院就诊,没有被张医生骂到臭头的。

实际上,张平看见他哥时简直吓坏了。

张恒抱着头,一脸痛苦,痛得眼泪直流。

张平很清楚他哥流血不流泪的脾气,堂堂张老大居然也会泪流满面,那一定是痛到了极点。

不会是脑癌吧?

张平抖着手把他哥推进检查室,做了一个核磁共振,看到检查结果,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来。幸好,结果一切正常。

“哥,头还疼吗?”张平坐在病床旁,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看到平日吊儿郎当,挨了几刀都能笑嘻嘻的大哥,忽然流泪不止,躺在病床上一副脆弱的样子,换了谁都会小心翼翼,不敢乱说话。

“还好。”张恒抹一把眼泪,沙哑地说,“这鬼头疼,一定影响到眼神经了。明明没多大的事,就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这该死的眼泪。”

张平心里嘀咕,流泪是泪腺的问题,和眼神经关系不大。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