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晚感觉自己怕是要撑不住脸上的“美人笑”了。

于是她赶紧在自己破功之前,飞快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与稍有凌乱的发丝,随后,才抬起头去看还蹲在上面看好戏的白芷落,低哑着嗓子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无论过程怎么样,总之这出口就是我找到的。你这个占了我的便宜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笑?”

似乎自己也觉得方才那句话有些古怪的意思,江卿晚脸上浮起抹淡淡的红霞,琉璃似的眼珠子转了转,飘向别处:“总……总之,这地方有禁飞结界,你现在是怎么笑我的,一会儿等你下来之后,我就怎么笑回去。我上辈子可是‘睚呲必报’,‘穷凶极恶’的魔修。”

白芷落丝毫没有被她这话吓倒,反而长叹一声,摊手耸肩道:“那可好,在这鸟都不投放排泄物的地方,你这个大坏蛋要对我做什么,我又怎么反抗?救命啊,我好害怕啊!”

一边说,一边灵巧地用双手手肘撑住裂缝边缘,同时让大半个身子缓缓下降,而后改为单手攀住裂缝,轻轻一跃,便轻巧地落在了下方石台上,江卿晚身旁。

白芷落潇洒地站起身,拍拍手,眯起眼睛,冷艳至极地瞥了一眼江卿晚,那模样似乎在说:您尽管笑,谁笑谁尴尬。

江卿晚看着虎妖这幅春风满面的小模样,本来想就这样放过她,可是话却不自觉溜出了口:“你别打岔,我可是记得,似乎有只传说中‘一言九鼎’的虎妖,可是和我说过,若是我能将出口找出来,便‘直播上树’给我瞧?”

白芷落神色不变,十分淡定地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再说了,传说都是假的,你这孩子,多大了,怎么还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江卿晚感觉自己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

于是她丑拒同这斗嘴耍混水平直线上涨的虎妖纠缠,转而以手化掌,在眼前轻轻一抹,幻化出一抹水镜来。

白芷落惊奇道:“不会罢?你居然在这时候照镜子?”

江卿晚本想拒绝同这只明知故问,很明显是要和她“过不去”的虎妖说话,可是感觉这样又显得是她落了下风,这让她感觉大大的不好。于是她一掀眉毛,扬声道:

“那怕是你想多了。我听闻有些禁闭之地中,会放置一些鬼怪魂魄。这些魂魄无论是肉眼,还是灵识都是不可见的,而只有透过这种特别的水镜,才能窥得一二。”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头顶上的裂缝已然不知何时,悄悄地合拢了。而原来她们掉下来那处石头廊道,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融入了石台周围无尽的黑雾之中,再也没有丝毫踪迹。

白芷落不知江卿晚此言真假,只得高深状长叹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慢慢地在这块并不怎么宽广的石台上兜圈子。

这石台周围并没有上一处周围的十二道的阶梯,台子上也同样是空荡一片,叫人猜不透这地方的用处。

此时白芷落已经有些明白,此处大约是某个大能布下的传承考验之地了,至于她和江卿晚是怎么传送到这里的,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了。

转了好半天,却还是没有找到半点头绪,白芷落眉头微皱,没有再与江卿晚嬉笑,而是走到她身边,同她一起,往她眼前那水镜中瞧。

不出意料,水镜中什么也没有。

甚至没有她和江卿晚的影子。

江卿晚忽然挥手撤去水镜,也没转头去看白芷落,而是垂下头,目光空洞地落在干净却也空荡的地面上,轻轻说出了那个她两人都知道,却都不愿意提及的猜测:“你说……这里其实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方才那廊道本该通向的地方?”

“要不然……怎么会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