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破败中央,安静地躺着一个人。

她一身月白色长裙,腰系银白色丝绦,黑发如墨,铺散在她身下。

柳眉如描,却不会再俏皮可爱地挑起;

杏眼似画,却不会再灵动活泼地睁开。

白芷落轻轻落在巨坑底下,跪在江卿晚旁边,慢慢地将她抱在怀里。

她还是江卿晚。

可她却再也不是那个会对她说“你这虎妖,趁我不备,设下陷阱,将我捉来这石洞中,定然是贪图我的美色”的那个爱脑补的江卿晚了。

白芷落慢慢地笑了。

她翻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瓶白水来,搁在江卿晚眼前晃了晃,阴森森恐/吓道:“快起来啦,别装死啦,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把这一整瓶化尸水都浇到你的脸上,叫你毁容。”

“喂喂喂,你快起来啊?一会儿我可真的浇了啊。”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得紧,江卿晚的心脉早已断绝,恐怕她再怎么唤,也唤不醒了。

末了,白芷落颓然放手,任由江卿晚那已经没了声息的身子落在地上。

她小声地抽噎着,可是就是流不下一滴眼泪来。

“你这个骗子,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要给我做酒楼中,我最喜欢的菜色。如今你不在了,谁来做好吃的给我?”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要是敢忘,敢装死,推脱,我就一件一件念给你听!直到念到你装不下去,跳起来给我做为止!”

“我可开始了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先醒过来?免得耳朵受折磨。”

江卿晚不答。

她自然也是没办法回答的。

于是白芷落开始一件一件地报了起来。

“水晶虾饺,烧鸭子,小笼包,啊……还有什么来着?”

可是时间太久了,白芷落自己也记不得了。

……

“你可别想着诓我,我记得,分明是没有小笼包的。”

这分明只剩了她一个人的药谷中,却忽然响起了道不属于她的声音。

白芷落缓缓低头,却发现原本死气沉沉躺在地上的人,却睁着一双眼,瞧着她笑:“看什么看?你方才将我摔在地上,当真是好狠的心肠!现在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

江卿晚的眼眸中全然是笑:“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说不定,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了。”

白芷落感觉自己的嘴唇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她颤着声音,指着江卿晚道:“你,你,你,你怎么又活了!怎么还带诈尸这种吓唬老虎的操作的!!你你你,赶紧给我躺回去!”

不过紧接着,她却是猛地扑到江卿晚身上,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身子里,与她合二为一。

“你吓唬人!你……你这个大坏蛋!”泪水终于得了宣泄,像是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涌出。

江卿晚闷哼一声,不过唇角的弧度不减反增,说出了她先前便说过的那句戏言:“那你倒是说说,具体是哪里比你大?”

……(我是倒带的分界线)……

其实江卿晚已经借助着这药谷小秘境中灵气丰富的天然优势,再加上这些年杂七杂八的各种感悟,勉强撑到了最后一道凤凰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