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平摇摇头,拿过他手里那封信说:“这个人偏爱红色,这是种能使人警惕起来的警戒色。可是他却用这样的颜色来写引导薛岩的信,说明他对自己很自信自信到自负,这是第一点。然后是他的用词,薛岩说了他用的语句有时候读起来很别扭,特别是运用比喻的地方,看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这是他在行文中映射出来的部分内心状况他本人可能根本没发现,甚至还为自己绝妙的比喻沾沾自喜。心理扭曲,这是第二点。这样的人,‘有仇’这个推测还有一点儿可能,要说他‘看不过眼’,那是肯定不会的。”

说完了自己的推断,赵开平问薛岩:“他提起控制你生父的那些事情时,语气是不是透着兴奋?”

薛岩仔细一回想,发现果然如赵开平说的那样,那个人的语气非常兴奋!就好像无比地乐在其中一样。

薛岩说:“对,而且他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赵开平说:“这就对了,他绝对不会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是跟他说的那样,”他扬了扬手里的信,“享受这样的游戏所以最可能的是在你们之中有人引起了他的兴趣,如果你们在应对这件事情上的表现让他感到满意,也许他会邀你们参与更多的‘游戏’。”

薛岩和郑驰乐面面相觑。

郑驰乐先开口:“但是我们不能拒绝这个‘游戏’,我们不能在知道了有毒瘤盘踞在我们周围之后不做任何事。”

郑驰乐想得到的,吴弃疾当然也想得到。他正色说:“乐乐,这事你别掺和了,我来处理。我去找耿老爷子商量,你就好好准备你的考试。”

赵开平也赞同:“这件事就由我们来处理吧。”

吴弃疾微微一顿,看向赵开平。

赵开平说:“这是我擅长的领域,不过我只能推断事实,上下活动的事我做不来。”

意思是这事他们必须合作着来。

吴弃疾知道赵开平说的是大实话,但心里终归有些异样。

他找赵开平过来时也不是没有犹豫的。

除了赵开平找过来的那一回之外他跟赵开平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知道赵开平心里和他一样没能释然。

他和赵开平之间其实也没发生过什么,也就是在少年懵懂的时候燃起过一点点微妙的火花。

对于两个半大少年来说,朝夕相处、抵足而眠,自然要比旁人亲近。

那时候他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赵开平总是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说“过刚易折”,他则嘲笑赵开平像个小老头儿,一点都没有少年人的志气。

结果他因为少年意气而撞得头破血流,赵开平也因为太过失望而转过身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