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铨这样的人行事太莫测,谁都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去掌控他。

田思祥忽然就记起很久以前他跟杨铨其实是有说过好几次话的。

那时候杨铨家里很不好,父母常年不在家,爷爷好赌好饮,每次没钱了就让杨铨去偷别人的东西,田思祥看到过好几次,也劝过几回,无一不被杨铨恶狠狠地瞪视着讪讪然走开。田思祥记得有一回杨铨招惹了一个凶狠的大汉,那大汉当过兵,下手狠,据说经常把人打得进气多出气少,横着抬去县城治。田思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居然跑上去替杨铨求情。

打那以后,他见到杨铨的次数也少了,杨铨见到他就绕着他走。

田思祥甚至记得毕业那天大伙聚在学校的凉亭里侃侃而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种种豪言壮语,无非是往后要干什么大事业之类的。他那时候也是年少气盛,丝毫不知世事艰难,当着许多人的面大话说了一通,夸得自己天上有地下无,下海经商就腰缠万贯,当官走仕途就青云直上,要多牛气就有多牛气。

牛皮吹到了尾声,有人说了句:“哟杨铨,你什么时候来了?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聊天儿?”

田思祥往外看去,就看见了杨铨阴沉着脸站在那儿,很不满地挣开对方抓住他手臂的手。

这时候杨铨已经辍学了,是所有人口里的地痞流氓。田思祥看到他后也有些讶异,静默片刻后就呐呐地问:“杨铨你也进来一起玩吧。”

杨铨依然阴着脸,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