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冷冽的白光瞬间打出去，照到了对面的绿漆铁皮大门，她往外面走了一步，脚下“咔啦”一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的碎片，她精神紧绷，一时间被吓得惊呼了一声，退了一步回到屋子里，定下神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是几块玻璃碎片。

真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又乱扔垃圾，沐暖额头都出汗了，这一惊一乍的，她也没胆子去看了，这就准备先回家，等明天叫电工来看看。

“嘻嘻。”

转身要走的时候，从楼道那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

瞬间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沐暖僵硬地回头，这才发现了自己刚刚出门时没有注意到细节。

在下二楼的楼梯口，距离她门口三米远的地方，一个人正蹲在那里。

手机电筒的白光照射在那个人的脸上，沐暖看到了一个男人，瘦骨嶙峋宛如皮包骨的脸，他蹲在楼梯口仿佛守路的狗，三角的眼睛向上抬，露出了布满血丝的下眼白，似乎是惊喜于自己终于被发现了，男人干燥到皲裂的嘴唇猛然咧开，用舌头舔了舔发黄的牙齿。

几乎是下意识，察觉到危机感的沐暖扭头就跑，一头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反手“咣”的一下就把门关了。

男人笨拙的脚步声和粗沉的呼吸声就在她身后紧紧跟着，她关上门的下一刻，一个重物就猛地砸在了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沐暖在他转动手柄的时候迅速把门反锁了，她的手在颤抖，狠狠握着门把手以至于指腹整个都发起白。

门外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剧烈砸门声，小木门的把手被他疯狂地扭动，脆弱不堪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折断，门缝里传来男人压抑住的兴奋的尖叫和嘿嘿的笑声，沐暖脸色发白，失力往后退了一步，肾上腺素的作用过去后，她腿脚发软，“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似乎是发现了门的牢固性超过了自己的想象，男人几分钟后就放弃了折腾，但他没有走，沐暖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他趴在门上摩挲，试图从从门缝里塞铁丝，趴在地上意图从门和地的缝隙中观察沐暖再干些什么。

沐暖回过神来迅速打开手机拨通了110，故意站在门口说的很大声。

“对，我就在x号楼，301，是的，你们五分钟后过来是吗，那个人还没走，好的。”

门口的折腾声停了下来，男人闻声似乎是犹豫了起来。

沐暖此刻也度过了惊吓期和脱力期，她回想起来自己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瘦的都快脱相的中年人，走路的脚步声都不稳，看起来就像是吸大了。

她就站在门边，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冷声道:“你有种就别走啊，我掏钱请你进去喝个茶。”

男人沉默了，半晌压低嗓音，用尖细沙哑的声音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