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好恶心。”沐暖用手捂着脸，一下子就红透的耳朵在黑色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害羞了吗，宝贝。”

“我挂了。”沐暖受不得她这故意放低的声线，酥的她浑身发麻，羞囧地在陶知荇的笑声中挂了电话。

陆小游一觉睡到九点才起，李嫂给她烧了米粥，她喝了两口又开始哭，眼泪砸进粥碗里。

沐暖递给她一张纸，劝道：“妈，你先吃饭吧。”

“呜呜呜，我怎么吃得下啊。”

沐暖给她擦眼泪，忍不住道：“他出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光我知道的都有三四个，妈，你不该都习惯了吗。”

“这次这个不一样，她怀孕了啊，和之前那个贱人一样。”陆小游情绪激动，“啪”的一声把粥碗打翻在地，甚至激怒之下开始将矛头指向沐暖，“要不是你总惹你爸爸生气，你总让他失望，他会去找别人吗，他会想去养别人生的孩子吗？”

沐暖的手一僵，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母亲，开口时语气平静，“是，如果我听话，如果我是个儿子，我爸可能会更包容我。”

陆小游似乎是没听到这句话，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自言自语：“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说他一定要有个儿子，所以我忍气让那个贱种住进我们家，他说家里需要人照顾，我就辞职做家庭主妇，他肠胃不好，我就记着哪些他不能吃，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要去找别的女人，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这些话让沐暖怒火中烧，她无法忍耐，拉着陆小游的胳膊，让她直视着自己，“你做错什么了？妈，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太把沐平当个人！”

“一个朝三暮四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他从来没把你我当亲人看，什么老婆，什么孩子，在他眼里恐怕都没有公司的一桩生意重要。”

“他既不爱你，也不爱那些小三小四，他只爱他自己，你还不明白吗？”

陆小游闭上眼睛，失魂落魄地道：“如果不是那些女人非要来勾引你爸爸，他怎么会出轨。”

“妈……”沐暖从内心深处蔓延出一丝无力感，母亲的自欺欺人让她无比绝望，但她明白，有些话不管她说几遍，终归都是在做无用功。

“暖暖，你要帮帮妈妈，你一定得站在妈妈身后，妈妈现在只剩你这个靠山了。”陆小游已经哭到没有眼泪，她死死捏着沐暖的胳膊，手臂在空中颤抖，“妈妈准备约那个女人见面，我要让她知道我和你爸爸的婚姻不是那么好破坏的，你陪妈妈一起去。”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母亲红肿的眼睛，削瘦的脸颊，苍白的脸色，沐暖苦笑着，“就算把这个打发走了，那之后呢？再过几年又冒出一个，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