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壮汉一个个两股战战，不敢移动分毫。直到山路上那支神秘的队伍彻底没了踪影，才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大声骂道，“早就说别养那么多狗，早就说别养那么多狗，就是没人信。他娘的，今晚要是伤到了太君，全村男女给人家殉葬都不够！”

“队长，是真太君吗？刚才那伙人，手里怎么拿的都是盒子炮，我记得太君的南部手枪不是那样！”有人机灵，带着几分恐慌，小心翼翼四地提醒。

被称作队长的汉奸头目，立刻抬起头，将他一脚踹翻在地，然后继续扯开嗓子破口大骂，“就你聪明，就你聪明。不是太君，还会说那么地道的日本话儿！大傻X，刚才如果他们开了枪，咱们这些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骂罢，又自觉做得聪明。收拾起武器，大摇大摆返回了村内。只留下一群汉奸爪牙，站在黑夜中面面相觑。

李若水和冯大器等人，，却没功夫理会汉奸们如何自我欺骗，加快速度，沿着崎岖的小路继续向目的地靠近。沿途又遇到了好几个有汉奸站岗的村子，都凭着一口流利的日本话蒙混过关。

后半夜两点左右，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山沟。仰头向上看去，大约六七百米之外，有一处营内被灯火照得亮如白昼。巨大的柴油发电机，在营地中央处，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吃饱了人肉的魔鬼，满足地打起了呼噜。

“卧倒，所有人以排位单位散开，等待命令！”黄樵松向后打了几个无声手势，却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侦察连的老兵们，立刻像猫科动物般，将身体伏进了草丛里，一双双眼睛内寒光闪烁。

“这是日军的重炮阵地，距离良乡只有四点三公里。一会军部直属特务营会从侧面扑上去，对营地发起强攻。咱们的任务就是，抢了重炮，对准良乡旁边的白石村进行三轮覆盖射击！”到了此时，黄樵松已经没必要再对任何人保密，用极低的声音，将行的最后谜底，迅速揭开。“据咱们的眼线冒死送回来的消息，狗日的牟田口廉也把前线指挥部，设在了白石村赵家大院儿。具体数据都写在卡片上，等会儿千万打得准些，别让他有机会跑掉！”

“是！”十几个特地临时挑选出来加入侦察连的炮兵，激动的举手敬礼。

“一排负责跟特务营弟兄一道警戒，二排，三排，负责炸炮。三轮齐射之后，咱们炸了大炮立刻就走！”黄樵松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惋惜继续补充。

重炮，能打十几里远，一炮轰死一整院子人的重炮，就连被列入调整师的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七师都没有装备，自己今天缴获之后，却必须毁了它们。这，让他这个过惯了穷日子的老兵，如何能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