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不可后退！给我回去，否则爷爷就执行军法了！”

打算脚底抹油的小家伙似乎听到了一声大喝声，就嗓音上大概是城墙上主持防御的副将，送信的时候偶尔还远远听过其说话的。但现在却是许多逃兵高呼“败了败了”的号丧声中，那样试图挽救战局的叫喊声也就显得不怎么响亮了。

尤其此时正是成建制的后备队奋力前冲的时候，想要逃离和想要奔赴险地的人们也就撞在了一起。两边可以说都自认为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故而也就视对方为挡害的混蛋，不由就纷纷操着各处口音大骂特骂起来。

奔跑了两步的王五见状就鄙视地撇撇嘴，他曾见识过这些人衣甲鲜亮的模样，原来遇到了危险也会缩头逃跑，着急上火了也会跳脚骂娘啊。那么些亮眼光环一被撤去就显出了凡人底色，甚至就是逃离和增援的两边持械厮杀起来也就不让人觉得意外了。

主导这座城池存亡的人尚且是如此德性，刚从奴隶转变为自由人的小王五就更得脚底抹油了，他完全不认为这里的事情该与自己有关。但恰恰就在此时听到了一声羽人的高叫声，那带着北地口音的嗓门一张口就吓得他浑身发麻。

“嘎嘎嘎！杀杀杀！杀光他们！这座城里的都要杀光，一个不留，一个都不留！”

“杀啊！杀光！都杀光！”

可能是杀上头了便将心里话叫喊了出来，可能是攻城之前就已经定下了目标，这种没人性的打算足以吓得守城方心头一惊：跑到安全区域后再投降似乎不可行了，关外的蛮子疯掉的，竟是一个人都不想留啊！

如此的觉悟并不需要在后方有专人动员，只需回忆回忆往昔的作战记录就不难确认，那些疯狂嗜血的家伙们是真做得出来。所以即便是想要逃亡的念头也就被快速浇熄，胆气大丧的士兵们也不得不返身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