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只桃花精 恋爱了吗(2 / 2)

作品:《穿成霸总的桃花精

被喻淮的哭声闹得脑袋疼,喻父喻母非常敷衍地当着他的面扔了一本相册,告诉他已经扔掉了。四五岁的喻淮是个傻白甜,以为父母说的是真的,当即就不哭了。

其实被扔到垃圾桶里的,只是一本空的相册。

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喻淮气成了一只河豚。尤其他哥还把那些辣眼睛的照片拿了出来,全部摊在了时淼面前。这下好了,他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还隐隐产生了一种羞耻感。

一看弟弟委屈得都要哭了,喻霖赶紧溜之大吉,走前还不忘将那本相册揣在怀里。院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连风卷起枯叶的声音都听得见。

喻霖倒是溜得快,蹿出去就不见了影子。留下时淼在这寂静的院子里,面对着背过身一句话不说的喻淮。

抠了抠自己的指甲,时淼挪着小步子,转到了喻淮跟前蹲下,揪着他的裤腿,微微歪了头看他:“你生气了吗?”

不自在地挪了挪腿,喻淮别过脸,还是矜骄地不说话。时淼跟着挪了挪,看着他的同时还在想喻淮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是因为他觉得那些照片拍得太丑了嘛?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时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浅褐色的眸子里都是认真:“那些照片不丑,你以前特别可爱,让人一看就想抱在怀里哄那种。”

竖着耳朵听的喻淮一下子红了脸,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这才变扭道:“我没生气。”

他就是想按着喻霖狠狠打一顿而已。照片就算了,当着小桃花精的面也不给自己弟弟留点脸面。一想到刚才他被喻霖一只手摁趴下了,喻淮就如鲠在喉。

真是太丢脸了!等回去后,他要健身,他要举铁!等练出八块腹肌后,他就找喻霖一雪前耻。

突然生起的雄心壮志使得喻淮原地满血,他一扫之前的颓样,高抬着下巴像只招摇的公鸡。这前后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让时淼看傻了眼。

这是学过变脸么,也太厉害了叭。她暗暗称奇,心想喻淮能够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内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两人在院子里坐着吹了会儿风,等喻母招呼着吃饭,喻淮才领着时淼进了客厅。一见着他哥贱兮兮地冲他眨眼睛,喻淮理都没理他,全然当作没看见。

喻父喻母早就对兄弟俩的相处日常习惯了,要是哪天,这俩混小子勾肩搭背、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他们反而要担忧起来了。

菜品非常多,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时淼最爱的麻辣鱼喻母特意放在了她的面前。洗了手上桌,喻母一个劲儿地招呼她吃,还让她别拘谨,当自己家就是了。

喻父也跟着颔首,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长的姿态拿捏得死死的。并非对时淼有什么不满,他就是有点尴尬。一见到这小姑娘,他就会想起上回自个儿满身汗臭味地出现在儿子家里,还被这姑娘撞见了。

作为一个早就身价过亿的大老板,喻父还是要面子的,再见面总觉得尴尬。还有就是他没有与小辈相处的经验。

尽管有两个儿子,但其实喻父没怎么管过。以前是做生意忙,时常出差不在家里。后来生意做起来了,儿子差不多也长大了。十几岁的小子成绩好,长得也好,没什么需要他管教的。

因而喻父与俩儿子的相处就一个模式:打钱。

考了年级第一,打钱。竞赛得了一等奖,打钱。没什么事儿是钱不能解决的。后来喻霖与喻淮相继上了高中,就不怎么需要家里给钱了。他们总有自己的赚钱渠道。

喻霖闲来无事做出了几款小游戏,出手后卖了几十万。而喻淮则更厉害了,完全是空手套白狼。高中那会儿他尚未成年,不能开户买股票,就怂恿别人去买。

喻父有好些个朋友,关系亲近的有时会带着孩子来家里坐坐,约着一起去钓鱼什么的。喻淮平时多高冷一人啊,从来不搭理人的。某一天忽然转了性子,肯跟那些个皮小子一起玩了。

喻父以为是儿子大了,懂得朋友的重要性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知道,喻淮是懂得朋友很重要了,但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儿子从未有过与别人相互扶持的念头,只想着怎么压榨那些小子的剩余价值。他们混在一起也不是聊理想、聊人生哲学,而是被喻淮忽悠着去炒股了。

那几家的小子比喻淮大个两三岁,还在上大学,但那精打细算的心思还真没喻淮厉害。也不晓得喻淮是怎么说服那些小子相信他的,纷纷将手头的闲钱投入了股市。

而喻淮的零花钱还是不少的,可他偏偏一毛钱都没出。跟那些小子约定,他做军师出主意,炒股赚的钱他只分三成,多的一毛不要。至于赔了钱,那不好意思,自己兜着吧。

一块钱都没从兜里掏出来,还要分走三成,说不要脸他喻淮认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可那些小子是憨的,全都同意了。

出人意料的,他们几个还真赚了好一笔钱。那些小子兴高采烈地将从头到脚的装备全换了新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上层精英的模样。连走路都带着风,跟父母说话腰杆挺得笔直。大概是觉得不用伸手跟家里要钱,说话都硬气了。

也是那时候几家的大人才晓得,几个小子合伙去炒股了。自家的孩子有几斤几两,作为家长的还能不知道么?还炒股呢,丢进公司里连个项目部都玩不转。要真有纵横股市的能耐,怕是祖坟冒青烟了。

几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被老父亲剥了裤子,摁在板凳上抽。那哭声哇哇的,差点没将房顶掀了。这几个小子硬气,愣是没将罪魁祸首喻淮供出来。

在家里挨了一顿打,几个小子抽抽噎噎的,不敢再去股市飘了。跟喻淮说这个做出的艰难决定时,还觉得非常对不起他。哪知喻淮很是大气地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让他们在大学好好学习,以后接管了家里的公司再一起赚钱。

一番话说得那些小子对他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恨不能拖着喻淮当场认个兄弟。其实他们哪里晓得啊,喻淮赚了个百八十万后本就打算收手了。股市有风险,他也不能够保证自己次次都稳赚不赔。

倘若几家的家长没有提前介入这件事情,他也是要把几人炒股的事儿捅到他们面前的。纵然喻淮把人家当赚钱的工具人,但好歹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良心的。知道没自己带着,那几个小子铁定会赔得裤衩都不剩。

可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哪是那么容易收手的?这时候让几家的家长介入好好管教一番,后续的发展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赚得兜里鼓鼓的,喻淮功成身退。非但没受到一点波及,还收获了几个能够为他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尽管是那几个被当作工具人用了还不自知的小子一厢情愿的。

喻父也是偶然知道儿子撺掇着别人炒股这件事的,当时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当时距离那件事过去都好几个月了。

总之吧,喻父对俩儿子的教育就是给钱。再加之男孩子皮实,打两下、说几句都没事。可喻父从未跟这么娇滴滴的小辈相处过,以前很想要个香香软软的女儿,可惜没有那个命。

儿子找的女朋友跟他想象中的女儿差不多,喻父是满意的。一满意就不自觉端起了家长的架子,偏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坐在旁边的喻母看见丈夫那端着的扭捏作态,顿时想翻白眼,一脚踩在了他的鞋子上。

“嗷。”喻父嚎叫了一声,在几双眼睛望过来时住了嘴,扭曲着一张老脸讪笑:“好吃。这盐焗虾做得真好,老婆,你尝尝。”

喻父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惹到了喻母,但不妨碍他的狗腿,当即剥了一只虾放到喻母的碗里,还笑得又傻又憨。喻母满脸嫌弃,不过还是尝了一口。

看着两人的互动,时淼若有所思,也学着喻父的做法剥了一只大虾放到喻淮的碟子里。餐桌上其他人一愣,尤其是喻母,看着喻淮的目光里写满了不赞同。心里在暗骂老二真不愧是个棒槌,哪有让女孩子给自己剥虾的?

偏生喻淮心安理得,没有一点眼力劲儿地用筷子夹起那只虾,一口塞到了嘴里,边吃还边点头:“味道不错。”

时淼笑了笑,又给他剥了一只。

一边看得牙酸的喻霖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眼珠子转了转,也剥了一只虾放到喻淮的碗里,笑得一脸慈祥:“弟弟,吃虾~”

喻淮瞥了他一眼,脸上是与喻母如出一辙的嫌弃,夹起那只虾转而放到喻父跟前,语气硬邦邦的:“爸,吃虾。沐浴着你大儿子爱心的虾,别浪费了。”

“……”听着怪恶心的,喻父沉默,默默换了只碗。

那只被人嫌弃的虾还是进了喻霖自己的肚子里,他不禁哀叹单身狗没人权。话没说完就被喻淮塞了个茶叶蛋堵住嘴,险些把他噎着。

一顿饭在奇奇怪怪的氛围中吃完了,喻母留时淼住一晚。而从未被挽留过的喻淮沾了时淼的光,跟着留下了。

临睡觉前,喻母领着时淼进了客房,被褥、床单都是新的,整个房间布置得很漂亮。看时淼很喜欢,喻母笑了笑,不过一看到门口跟一根棒子一般杵着的喻淮,她的脸立马垮了下来:“还不进来,站着干嘛?”

喻淮心想这您给小精怪准备的房间,我进来做什么?但在喻母像要拿鞋板子抽他一顿的目光中,他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了进来。喻母脸色稍微好了些,轻哼一声走了。

“等等。”喻淮抬脚追了过去,停在走廊边问他亲妈:“您怎么就走了?我住哪儿?”

“喏。”喻母朝刚才那个房间努了努嘴,比喻淮懵逼的表情更加困惑:“你当然跟淼淼一起睡啊,不然你还想睡哪儿?难道你想跟你哥住,也不是不行。”

“……我就不配单独住一个房间吗?”喻淮心累,谁他妈想跟喻霖一起住啊!

“没空房了。”喻母不知道喻淮在矫情个什么劲儿。不跟喻霖住,就跟自个儿女朋友一块儿睡呗,反正他们又不是没睡过。

喻母一直以为时淼与喻淮是睡一起的,其实这就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前几个月的时候,天气还挺热的。有一回时淼与喻母出门逛街,被喻母发现脖颈上有一块红痕,那形状让她产生了误解,认为是被吮出来的。心想都做那档子事了,二人还能分两张床睡?

那会儿她光顾着乐了,以为自家的猪终于懂得啃白菜了。怕时淼觉得不好意思,就没多问。谁知道那不是种的草莓,就是被蚊子咬了,时淼忍不住挠成那样的。

“您又骗我,明明还有那么多间客房。”喻淮随手指了指好几个闭着门的房间,眼睛里写满了不会屈服的倔强。

喻母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眼喻淮,不耐烦道:“爱睡不睡,老娘说没空房就是没了。”

“……”没就没了,凶什么?喻淮委委屈屈地往回走,路过喻霖那间客房时顿了脚步,纠结了很久打算敲门。刚抬起手还没挨到门板,就听里边飘出来几声沉重的喘息声,吓得他瞳孔都在颤动。

作为一名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纯洁青年,喻淮哪里碰到过这种情况?别说打飞机了,他就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这一下子撞见亲哥在做那种事,顿时尴尬得手都不晓得往哪里放,僵直着身子踱步走远。

在房间里舒服得直叹气的喻霖趴在了床上,打算再来一次。真的太爽了,他爸买回来这个按摩器很是实用,他打算也入手一个。下班后回家按上半小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被种草的喻霖刷着手机准备下单,而被惊到的喻淮摇摇晃晃回了房,见到时淼才如梦方醒。他想说自己睡地板,让时淼睡床上的。哪知小精怪往旁边一滚,掀开暖和的被子拍了拍另外半边床,眼眸发亮:“快过来睡觉啦。”

“……”分明是自己占便宜的事情,喻淮总觉得有那么点怪怪的。他盯着冒着寒气的地板看了半晌,非常没有骨气地脱了鞋爬上床。

谁让现在是冬天呢?这么冷的天睡地板,是个人都会着凉的。严重的话,说不准还会落下病根。他这么年轻,又这么有钱,当然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