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沈公子真早啊。”童妍的表情看上去与昨日无异，甚至还对沈尧眨了眨眼。

沈尧哈哈笑道：“童姑娘这是嫌弃我们来得太早吗？”

“还请童姑娘多多体谅，眼睛不便实在让我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立刻痊愈。”沈辉适时地开口。

童妍笑眯眯回道：“我只是随口说笑罢了，沈大公子不必介怀，两位请进。”

因为沈辉的情况特殊，童妍直接将人领进了内堂。

没有外人在场，沈辉接下了眼上的白色锦缎。

昨日童妍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替沈辉验血，现在嘛，她倒是真想知道沈辉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我有件事没能跟两位说清楚，其实我曾遇到过另一名中了蛊毒的患者，他的情况与大公子完全不同，只是表面看上去，他是十分健康的，但我在他的血液中发现了异于常人的地方。”

沈尧和沈辉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童妍，沈辉眼中精光乍现，只有极短的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童姑娘可以检查出血液里的不同？”沈尧好奇的问道。

其实古时候对血液的检查并不是没有，只是应用不够广泛罢了。

“实不相瞒，这都是从我师父那里学来的，可惜他老人家走得太早，他的好多看家本事我都没能学会。”童妍摇头叹息，看着还真像有那么回事似的。

沈辉垂头沉思片刻，而后抬头看向童妍的方向：“童姑娘的意思是，想替我也检查一下血液？”

“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沈大公子的具体情况。”童妍点头。

“需要多少血？”沈辉问得毫不在意，沈尧的眉头却是皱了皱。

童妍眼珠一转，张口便道：“可能要难为大公子了，至少需要五小升。”

此时的液体度量单位有五种：斛、斗、升、合、龠。一斛等于十斗；一斗等于十升；一升等于十合，一合等于两龠。

而大齐在此基础上又略有不同，其中的升分为大小升，小升相当于两百毫升，大升则是六百毫升。

童妍故意说需要一千毫升的血液，是因为一次性失去这么多血后，人体会进入几天虚弱期，那就表示这几天沈辉有很大概率没法搞事情。

既然沈辉他们敢骗她，她当然要先拿点利息回来。

“怎么要这么多？”沈尧惊呼出声。

童妍装作无可奈何的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血液检查需要做许多对比试验，需要的血液自然就多了，我之前替别的病患做过血液检查，这已经是经过计算过后，最少的用量了。”

沈辉举起手打断还想说什么的沈尧，微笑着对童妍道：“童姑娘只管将在下的血取走便是，只要能早些治好眼睛，这点牺牲并无大碍。”

沈尧想到昨晚答应要想办法让沈辉留在童妍身边的事，连忙开口：“既然这样，我看不如就让我大哥住在仁心堂吧，这样才更方便。”

童妍放在身侧的手朝后面比了个大拇指，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对自己够狠。

她从前献血也最多捐献八百毫升，再多肯定会晕倒。这哥俩倒好，以为身体里的血取走就不需要时间恢复吗？

“我们仁心堂的确有准备给重症患者的病房，沈大公子的情况特殊，住在这里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