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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2 / 2)

作品:《[JOJO]雏鸟

“现在我在集团本部的内务部,做一些高层的管家工作,彻底和当初的生活告别了,但你却一直没有来找我。我不敢想你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只能托人四处打听你。你在那之后很久都没有消息,前年秋天听说你被人保护,送到了圣米歇尔中心收容,却很快又失踪了,再后来,我就收到了你在突尼斯登上偷渡船的消息。”

艾达认真地打量杜兰,觉得他的轮廓和自己当初在纸上画下的模糊样子有几分相似。

“我拜托雇主想办法找你,很快就幸运地在那不勒斯发现了你。”杜兰微笑着说,“现在看到你也终于安定下来,真好。”但他的眼睛却并不高兴。他突然间站起来。

“确认了你现在很好,我也就不多叨扰了。”

“你这要回去了吗?”开口挽留的竟然是纳兰迦。他一直坐在艾达另一侧,撑着下巴,专注地听杜兰说话,“你再留一会儿,多说一些关于艾达的事吧。那个时候她是用男孩子的身份在生活吗?没有人发现吗?”

“没有,艾德莱德……艾达那时非常谨慎,而且她的替身也很适合伪装。”杜兰却执意离开,“布加拉提先生有我的名片,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没有看艾达,而是把视线转向布加拉提。“我原本就是来那不勒斯出差的,接下来还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时间安排非常紧凑,实在没有办法多留。既然她现在已经融入了意大利的生活,我也没有理由强行介入,对她来说,能够忘掉也是难得的福气。”

“我明白了,但我还是希望您能抽空能来吃一顿便饭。”布加拉提说道,“艾达一直都十分在意她失去的记忆,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您能详细地告诉她,解开她的心结。您确定好时间,就联络我,我会为您准备。”

杜兰飞快地又瞥了一眼望着自己的艾达,艰难地答应下来,随即逃离了餐馆。

他疾步找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一头扎进去,静默地站着。良久,穿着考究西服的黑人少年笔挺的身姿突然弯折了,脱力似地靠在墙壁上。

刚才在餐馆里展现着过去天真姿态的艾达和他回忆里的艾德莱德判若两人,在他们相遇之前,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坚毅、果决、聪明,是在怎样的地狱炼出来的?而那善良又是如何被守住的?

杜兰像那个深夜一般无声地痛哭,但这次,不会再有艾德莱德拥抱他。

“他看起来怪难受的。”纳兰迦在杜兰走后只说得出这么一句话。

福葛也替杜兰心塞。“千辛万苦找到的同伴完全不记得自己,的确是值得伤心的事。”又看了一眼艾达,“你当时还答应要找人家,结果直接把人家抛到九霄云外。”

“粉红月亮”跑出来,替艾达解释:“艾德莱德找过的,找到了南非安保公司在弗里敦的驻点呢。她让人帮忙写了卡片寄过去报平安。传信的说他在美国过得不错,我们也觉得不该再用过去的事情打扰他,艾德莱德这才开始计划偷渡的事情。”

“可你都发誓了,臭丫头。”米斯达说,“始乱终弃。”

“不管怎么样,你那时的决定是欠妥的,尤其是人家这些年执着地找你,更显得你不守信用。”福葛开始日常教育,“等一起吃饭的时候,当面好好给人家道歉吧,虽然也弥补不了什么,但好歹你得知道自己不对。”

艾达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挺让人伤心的,就一口答应下来。

布加拉提对此事不予置评,队员们和艾达已经有了共同的决定,不必他再说什么。他只是伸手摸了摸艾达的头顶,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接着就说起下一件事。“我现在出发去带乔鲁诺过来,最多两个小时内就回来。”

可能是因为布加拉提前两天打过一次预防针,队员们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有艾达举起小拳头捏了捏。

“说好的不见血,不把人打进医院,艾达,别忘了。”布加拉提留下话,找乔鲁诺去了。

艾达也看看时钟,这才不到十点。“那,等他的时候,我们干什么?”她提议,“要不我们排练一下怎么揍乔鲁诺吧,你们得帮我按住他的。”

“想都别想。昨天没写作业,今天得补课。”福葛马上否决。

艾达和纳兰迦都不大乐意。“今天是礼拜六啊,放过我们吧。”这是纳兰迦。

“那不行,去了一趟学校开放日,我这才知道以前对你们都太宽松了。”福葛熟练地从餐边柜里掏出课本和作业,他还打算拿些什么,摸索了一会儿,“嗯?笔呢?两支都没了?我前天放进来的啊。”

“借出去了,我给的。”阿帕基偏头,指向门口结账台的方向。

福葛想去把笔要回来,中途又折回来了。

“艾达,你表现的机会到了。”他把茶壶边的两把茶匙递给艾达。

“表现什么?”艾达接过来。

“你们两个需要用笔,你说呢?”福葛落座。

艾达对着茶匙发愣。粉红月亮从艾达的一条胳膊上显出一只手,指尖点了点其中一把,细柄的不锈钢小勺慢慢地化为一支金属色的笔。和它感官相通的艾达仔细地体会替身使用能力的方式,模仿着给另一把茶匙制造了拟态。

“我办到了!”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向纳兰迦。对方抽了一支笔,配合地跟她击掌。

两个人就各自做起数学题来。

福葛首先给他们出了些简单题目热身——简单到纳兰迦也能下笔如有神的那种题目。小学两年级程度的题目按理是难不倒艾达的,但她捏着笔划拉了几下,停住了。

“怎么了?应该没有不会做的题目吧?”福葛看她的本子,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艾达探出脑袋,瞄纳兰迦写的答案。

“别看了,你们俩的题目不一样。”

“不是看答案。”艾达难以启齿地抬头,回望福葛,“我的笔,写不出来。”她手里是她自己拟态的那支笔,若是非得用它写答案,那艾达只能在本子上刻浮雕。

纳兰迦停下来看她,观察自己用的那支——是铅笔,虽然是金属色,但形状就是非常普通的木质铅笔,尾部还带着一块橡皮。他又拿了艾达的——是钢笔,他试图把钢笔拆开来,没成功,笔杆跟焊死了似的。他又把手指挨到笔尖碰了碰,完全干燥,也没弄脏手指。

“艾达,你知道钢笔怎么上墨吗?”福葛也凑上来查看,看完他问艾达。

米斯达从纳兰迦手里拿过艾达的笔。“拟得很精致嘛。”他说,“跟布加拉提的一模一样。”

“上墨?”艾达茫然地摇头,“我就是觉得布加拉提那支钢笔好漂亮,就按照它的样子……不应该买来就有墨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米斯达。

“写不出来是因为没有上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上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纳兰迦。

“我也刚知道,不要笑我。”艾达夺回自己的笔,对着它使用替身能力,试图挽救,未果。纳兰迦和米斯达笑得更加大声了。

“吵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闭会儿嘴。”阿帕基的脑壳一突一突地疼。

“原本是个茶匙,所以拟态的钢笔也没法拆开,加不上墨水,看来要是对内部构造不清楚的话,拟态就没办法弄出能正常使用的东西。”福葛解开了自己数日间的疑惑,“那难怪拟不出纳兰迦说的那种枪管——你见过来/复/枪吗,艾达?”

“记忆里或许吧,但我都忘了。米斯达的手/枪也不肯给我多看。”艾达也恍然大悟。她解除了钢笔的拟态,换成用惯的铅笔,这下就能正常使用了。她在纸上试了试,想到另一个问题。“之后也不知道字迹能不能留下来,还是说会变回勺子呢?”接着解除能力,字迹就不见了,纸上只剩下划痕,而茶匙完好无损。

“太省钱了吧,这个能力。”米斯达说,“这样岂不是永远都不用买新本子了?”

福葛说:“这个能力不适合以后拿来写作业,更不适合考试。”做完都白瞎。不过如果只是热身的习题,那没有关系,反而更好。他就开始敦促两个人停止玩闹,接着做题。

简单的题目做完,福葛就把正餐端上来了。

“艾达,你把这页课本上的题目都做完再告诉我,我会帮你掐着点。”他说着拿过了纳兰迦的本子和笔,手写了一道题,“纳兰迦,从上个星期的情况来看,带小数点的乘法对你来说还有点早,今天就先复习一下整数的乘法,你把这道题做了。”28乘以55。

纳兰迦被难住了,又开始打退堂鼓。福葛连哄带骗地让他多少自己努力一把。纳兰迦努力是努力过了,可是努力的结果直接毁了福葛的理智。他俩这就演起了全武行,联袂献上了剧目——红茶壶血溅草莓蛋糕。

艾达立刻抱着习题册开溜,照例躲到阿帕基边上。阿帕基刚把茶壶扶起来,布加拉提就带着乔鲁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