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小张氏是个善良的，虽然她现在还不够聪明，还没有想到极深的那处，可这并不代表她真就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只能说，她是“愚善”。

可是，这是大都，不是琼林，没有张夫人在背后替她扫清一切，这大都里的人不会因为她是个四品官的夫人而放过她，只是她现在还没明白过来罢了，若她真的心思不纯，她最后也不会低声唤她“母亲”，那神情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要有迟疑，她就还有救，只要她还喊她这一句，那她还是个可以的人。

叶千落清冷的眼睛这才有了主意和方向，这才敢继续下去，小张氏并没有非要救下陶嬷嬷的心思，她就还有希望。

她转过头来，用着平静又叫人不敢轻视的声音说道，“陶嬷嬷，本老夫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

陶嬷嬷恨叶千落，可是又深深的惧怕着她，她知道整个叶府里最可怕的不是叶大人，而是这位年纪不大长得又极好看辈份又最高的她，若不是有她，叶府只怕还到不了今日这种荣耀，若不是有她，叶府早在琼林便不在了。

“呵，老夫人说笑了，老奴，还有什么可说的？能说的，不都说了吗？”

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自己说出来？可是，她能说吗？她做的事儿，够她死上个十次的了，挑唆，背主，算计陷害，最重要的她还利用主子，单单提出一个来就够她受的了，更何况这么多加身，她是不会说的，不是还有小张氏么？她怕什么？

叶千落点了点头，“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去，把林嬷嬷请上来。”

早就知道她不会这样老实了，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去，更不要以为她做的事情无人知晓了，林如烟离开了，不过，她却遗漏了一个人，这位林嬷嬷不是还在叶府么？自打林如烟做下那种事之后，她便瑟瑟发抖的躲在相情院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