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还说，“我是外头卖果子的，就是她到我的果摊儿前说要买无花果的，无花果本就难得，我这种小摊哪里能弄得到，不过她说这是叶老夫人要吃的，若是我弄不到，叶府只怕不会放过我，小的没法子，这才……”

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全然的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莫说是小张氏了，就是叶嬷嬷她们也震惊不已。

这都是过去多久的事情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被提及？而且，每一样都是这个下作的陶嬷嬷做的？她们还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巧合，意外，还以为是看不惯老夫人的那些个夫人暗中做下的呢，却没想到，都是这个贱货在从中作梗啊，就算那些个夫人插手了，但归根结底……

现在，小张氏吃了她的心都有吧？

若不是叶千落不与她计较，处处放她一马，她们婆媳的关系只怕早就裂开了，叶府也早就鸡犬不宁了，还哪里会这般的相安无事？她做的这种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婆婆都会生气，就算让自己的儿子休妻都有可能。

小张氏微眯了眯眼，将眼眶中的一滴泪给逼落下来，痛苦不已。

叶千落看着陶嬷嬷，居高临下的再问道，“你，可还有话说？还是说，又是本老夫人买通了这些个人来冤枉你，陷害你？”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都有人证出来指证她了，陶嬷嬷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呵，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这能怪我吗？若不是当初你害死我的儿子，我又如何会怀恨在心这般久，又如何会呆在这个蠢货身边这么久？”

原来，还是因为她儿子之死啊。

叶千落冷笑一声，“那这件事情我们又要来说上一说了，害死你儿子的真的是我吗？就算是我救他，他就不会死了吗？他欠下一大笔赌债，又犯下了国法，他终是有一天不是被赌坊的人砍死，就是被秋后问斩，……其实，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你，子不孝，父之过，是你无度的宠爱将他送上黄泉之路的，他犯了错，不会改，因为他知道你会帮他收拾，久而久之，他已然被你的宠爱推向了死亡之路。”

她顿了顿，又道。

“……哦对了，你这种法子在我们后宅也是有的，就是捧杀，如果一个嫡母不喜庶子，她便用了你这种极宠的法子，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依，直到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最后，这个嫡母不仅如愿的除去了眼中之刺，而且这名声还没有坏，大家都说她是个极慈的母亲呢。”

陶嬷嬷这才有了不同的神色。

“不，不是的，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害我的儿子？我只有他，我还指望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我怎么可能害他？叶千落，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分明就在这里胡说，胡说。”

陶嬷嬷突然发疯似的乱叫。

可是，大家都明白，老夫人说得没错，害死她儿子的是陶嬷嬷自己，而且，捧杀这种手段在后宅并不少见，大都的府里，十个府总有一两个府的嫡母是这样做的，陶嬷嬷或许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可是，也是她亲手毁了，这与嫡母们的捧杀实质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