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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祸兮伏矣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逆贼落网公子心伤(2 / 2)

作品:《诡城风云录

莫云天点了点头。一旁的白瞿还是不乐,又道:“侯爷,不是属下不给情面。此次我等也是出了好大力气的,难不成都交由他们七雀门么?况且这乃是刺杀圣上的逆贼,自然要拿到明面上来审办了。交给七雀门,恐惹京城士子百姓非议呀!”

郑权与冷厥互看一眼,郑权道:“侯爷,我看白瞿说得不错。此事还需三思,刺杀皇帝一事非同小可。”

莫云天叹了口气,道:“那就先关至天牢,容后再议吧。”

白瞿欣然接令,命甲士带人去天牢重地关押。甲士领命而去。

几人还在行走,却见有飞马奔来,乃是宫中传命的太监。命莫云天进宫,莫云天会意,便向三人告辞,自随传命太监进宫。

到至华阳殿御书房,见梁帝备陈今夜之事。梁帝大喜,要重赏莫云天。莫云天只道:“此乃老臣份内之事,安敢受赏。陛下若执意要赏,微臣倒有一事,要求陛下开恩。”

梁帝便问何事,莫云天道:“老臣犬子莫放此次受歹人所谗,误入歧途。险些害了陛下,又险些令京城动荡。这乃是天大的罪过。但老臣想,他毕竟是老臣之子,老臣实为不忍,况内人刚刚过世,老臣再不愿那逆子随母下黄泉,将来老臣当无颜面见内人。老臣斗胆,愿代子受过。望陛下开恩,免去罪子死罪。让老臣待他受刑,以全老臣愚念。”

说罢向上叩拜数回,把头磕破了也不曾停下。

梁帝忙来阻却,扶莫云天起身。莫云天执意不起,梁帝劝道:“爱卿言重了。爱卿之子本就没有多大的罪过,你家三公子朕是知道的。打小他也时常入宫陪朕解闷。只是后来有你家大公子莫征,说来也是惭愧。全是朕对不住他,当年莫征以一人之力挽救京城全城百姓。朕深为感佩,此莫大功勋,却还是朕将他推上北伐之不归路。如今昔人已故,朕痛彻心扉。爱卿之子莫放也是因他兄长一事,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后来言行也有不当之处。说起来罪责都在朕身上,朕一直想着如何赐恩于你府上,这回爱卿立此大功。叫朕怎么忍心再降罪于爱卿之子呢?爱卿也不必代子受过。朕即刻下谕,放了莫放。爱卿记得让他入宫来看朕,这些年了总难见得他一面。还有莫寒,他救了朕一命,这会子好似出了城,待他回来也要一并来朕这里为是。”

莫云天涌泪而出,望梁帝再拜,并说:“真乃皇恩浩荡,老臣誓死效忠陛下,必带犬子前来谢罪。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帝即刻传谕,叫执事太监去传话给七雀门门主,令一雀掌使鹿元生开释莫放。

擎天谷鹿元生得信,虽说心中大为不乐,却也只得谨遵皇命。便有狱卫传命至坛牢狱首,狱首得命开牢房放人,由狱卫押出谷外,蒙上头纱。一直押解到京,送至上骏府方罢。

传谕那晚,莫云天又问梁帝那三个贼客该如何处置。梁帝反问莫云天有何谏言。莫云天将白瞿与自己的意思,一个是押入天牢,一个是押入擎天谷,两个择选都说将出来。让梁帝裁度圣断。梁帝想了一想,道:“以朕之见,莫不如先令大理寺卿与爱卿共同协理。如若查不出其同党所在,或是查出并予以抓获。另外爱卿所言的那诡灭之族一事,爱卿可试着审办,如不能,再由七雀门办理,届时该如何便如何。只需知会朕一下便可。”

莫云天领命而去,如梁帝所谕,将那三人押入天牢候审。梁帝下诏,由执事太监传命给大理寺卿余百业,余百业接诏并与莫云天商议。择日审办此逆案。暂且不论。

话表莫放自被送回到上骏府中,家下人见了自然欢喜。一个个都心存疑惑,他们皆不知三少爷这段时日去了何处。但见莫放一脸土色,也都不敢着问。只张管家笑嘻嘻地迎莫放进来,因府中无人,向来都悉张管家掌管府事。

便命厨房熬上浓汤滋补莫放的身子,早有好几个丫鬟簇拥着带了莫放入府后安歇了。

莫放见到他们,脸上并无多少波澜。便有他房里大丫鬟名唤杏红的问他缘故。他也是不理会,只是由着她服侍,便似丢了魂儿一般。叫他坐便坐,让他躺下便躺下,让他伸手脱换衣服,他也照做不迭。

往常哪会这样听话,总要闹个不住,把气性使尽方能罢休。

这会子如同变了个人一样。丫鬟杏红却瞧出不好来,只淌着泪问莫放道:“公子可别吓奴婢,老爷知道了奴婢可怎么活呀。公子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会是这般光景了?”

莫放还是不言语,杏红服侍完了,只哭着跑去打发丫头催厨房汤饭是否齐备。

厨房备好饭食,就由外门的丫鬟送进来,杏红又服侍他吃饭。

莫放这些日子总没吃过好的。这会子见到这些美食,却一点食欲皆无。只胡乱吃了半碗,便再也不肯吃了。

一头倒在床上睡下,不久便起了微鼾之声。

杏红收拾了碗具,只守在他身旁滴泪。

然莫放睡得死沉,好半日都没醒来。杏红想他定是累了。于是并没打搅他,只去了张管家处回话。将莫放的恍惚之态尽数陈上,张管家也甚是纳罕。偏偏莫云天没在府中,只是打发小厮回来问话,问三公子莫放可有回府。张管家教小厮回话公子已到府中,并言公子神态有恙,请老爷回府看望方是。

小厮得命去大理寺传话,莫云天得知后,想了一想,暗晓此也在情理之中。知这三儿子从没受过苦,如今到这坛牢中必定历经不少苦事。

有此神态不足为怪,谅他也知悔改,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幸事。只是许多时日不见,况莫均莫寒皆不在京城,只此一子在都,倒也十分想念。且他之情状虽合情理,但不亲身前去瞧望一二,心却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