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 28 章(1 / 3)

作品:《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修长匀停的只手划过金穗红绸喜帕,未用如意秤,信手掀下,随意得如同挥散片烟尘。

新娘眉目如画,唯美中不足是神情痴直,眼前骤然光亮也无反应,只是因困倦眨了眨泛水气的眼睫。

在这幢没有丝丝喜兴的深深庭院,个大婚之夜依旧黑脸的新郎,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新娘,居然有那么点诡异的般配。

“王爷,今晚……”

汝川王府与聿国公府联姻,喜房内的红烛却摇曳得压抑。从聿国公府陪嫁来的婢女事先受了国公嘱托,此时不知摄政王打算,担忧如若同房,小姐能否明白,会不会害怕,她又不懂得喊疼,这副娇柔的身子未必经得折腾……

“安置她吧。”冷淡几个字,与接纳窝只用他养不归他喂的兔子没什么区别。只在转身时,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摄政王驻足须臾,回手,在华云裳雪白的脸蛋上戳了下。

和想象中样,比兔子还软。

新娘子呆呆地没反应,就是看上去更困了,打了个小小哈欠。

这是容裔关于前世成亲的全部记忆。

前世的小花瓶是他用个承诺换来的筹码,他只要保障她安全便足够,什么儿女情长,都不如支死忠的军队有用。

前世他没有碰过小花瓶根手指、或者准确地说,他只戳过她指头。

然而再世为人的容裔自己也没料到,只用眼,他就认出了这个与前世恍然重叠的丽影身上穿着其他男人准备的嫁衣。

“脱下来。”

容裔怀疑合欢酒的后劲发了,不然何以腹火逼人,躁得他想自己上手……心声随灼哑的嗓子流出来,有如紧浪浮沉:“还是我帮你?”

他直忍着没揭那盖头别人的礼服,别家的宗祧,凭什么沾染他的人半分。要掀喜帕,也该是在他容裔的地方,由他容裔裁尺!

簌然声,云裳自己掀开喜帕,张脸粉面含春,与眉梢鬓角染渡水红的男人对个正着。

女子前刻的惊慌与愠怒,在琵琶落面之后,变作怔营。

无品无相的张脸漫洒着酒气,绝似树白梅凌乱了雪泥,穹碧空酴醾尽虹光,由来冷漠皆被野肆烧穿,使这个人浑身有种引束将发的魅感。

看上去邪得惑人。

那张脸俯近云裳,她短暂的怔神被男人收入眼底,哑火忽起忽落,声音愉悦了些:“想看不在时,先换衣服。”

“你……”

云裳多看他眼,身上便热分,恨这么样张举世无双的脸,多余长了嘴。霍然起身:“你如何在这里?”

“是个局。”容裔上身未动,配合她的动作向后仰头,瞬紧绷的喉结野性而疏狂,目光还在那席红衣上勾连,低哑道:“出去说。”

云裳脑筋不慢,联想到方才的落锁声,猜测摄政王是误中了陷阱,他虽为人固绝,却不至做出闯新房的勾当。

若非她替了阿宋,那么此时被关在房里的,便是容裔和宋金苔。

如此暴露人前,容裔的名声固然便毁,宋金苔的下场也不会比逃婚轻上多少。

思及此云裳心惊后怕,手搭上腰带,发觉对面的视线仍定定凝在自己身上,“你转过去……”

情急之下连尊称也顾不得,猫儿受惊般的尾音软得发颤,容裔心尖被挠了下。

向女子急出红晕的脸看了眼,虽觉可惜,还是转身背对她。

“不许偷看……”云裳窘促得不行,奚家不做人,却要她来填这笔账。这间屋子的设计取新近流行的放翁派格局,连扇遮人的屏风也无有。

容裔虽然转过去,云裳也不能完全放心,面忍耐羞耻地解腰带面拿眼看着男人,偏生这人眼睛没过来,嘴却不老实,面着墙桁慢悠悠逗人:“快些。”

云裳以为他看过来了,吓得手抖,繁复的腰带系成个死结。

“……”直到方才还能故作镇定的云裳,此时当真慌了,少女心性终于露透出来,含着哭腔跺足:“侬昏说乱话介?系系特算哉……”

她怕的不止是在男人面前脱衣,还有屋外越发真切的脚步嘈音:

“你确定看着摄政王往这边来了?”

“不应该吧,那可是少爷与新妇的喜房……”

外面那么多宾客,如果看见她穿着婚衣出现在这里,华家的名声怎么办,爹爹会不会被她气得犯头风?

越急迫,那可恶的结扣越解不开。云裳圆润的丹蔻味赌气使力,眼看硬生生断裂,忽从后腰圈上来双臂弯,轻描写意地捏住失了色的指尖。

“有我在呢。”严丝合缝的热度无处缱绻,那不赞同的语气似出了汗,湿濡濡地贴在耳畔:“这么点小事情怕什么,也值当急哭了。”

云裳宛如坠入团火,蒸发了全部思潮。

容裔的姿势很像迁就着身量从后抱着她,带着女子的手腕微使巧,喜服的腰带从中撕断。

抬眸,容裔愣了,“怎么真哭了?”

云裳的眼泪无声无息扑簌簌掉落,水润的眼睑媚色惊人,她也不知自个怎么回事,从身体往外热得难受,甩开那只手便往窗边跑,这时大门“咚咚”敲响“宋二姑娘可还好?”

容裔沉着脸把扣住云裳手腕,云裳急道:“快放手。”

他是摄政王要走要留不用她操心,她却是要跳窗保住脸面的!

“我是奚荥,夫人在内便应声。”

“你喝了桌上的酒?”方才容裔捕捉到云裳身上与自身相似的酒香,再看她身骨如绵,分明生气无比的眼神,瞪过来却软媚成丝,本就烈火撩烧的丹田几乎给她燃炸。

咚咚,“到底发生什么事,再不出声,我做婆母的说不得要进门了!”

容裔置若罔闻,沉沉注视她:“胆子什么做的,是酒就敢喝?”

云裳惊异,这十万火急的时候,容裔居然跟她讨论喝没喝洒,是不是等他咽下最后口气前还得抓个人问问棺材板上共多少颗钉?

桎梏手腕的力量像长在了上面样挣不动,争执之间,门板从外面訇然踹裂。

“完了……”云裳木然喃喃。

“没完。”容裔眼色沉冷,把第个推门探进屋的人反脚踹了出去,手臂向回带,将云裳横腰抱起,振落的外袍恰盖在她身上,从头到脚严丝合缝。

且有了上次的经验,特意为她藏住绣鞋。

几个动作行云流水霎间,云裳前刻天旋地转,随即又被混着暧木气的酒味扑鼻盖脸。

“摄政王!”

“真是摄政王在新娘的屋里,还敢抱着出来……”

“太荒唐了,奚家大小也是世代勋将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