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唯一&愿意(1 / 2)

作品:《这该死的第二异能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太宰治驾驶着辽苍介的车,在中途忍不住偷偷转眼,观察着心上人的表情,猜测着他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

从医院里出来后,银发青年就一直沉思的望着窗外,面容有时陷入黑暗,有时又被城市的霓虹灯照耀,眼中反射出一片安静的温柔。

他察觉到太宰治的眼神,转过脸冲他笑了笑,士动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许久的空气:

“在对你坦白之前,我能问一下这两天有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苍介君是指哪方面的?”太宰治下意识想到令自己如此不安的源头——早上与异能完全体的那番谈话,双手下意识抓紧了方向盘,有些谨慎的反问着。

辽苍介包容的看着他,像看穿了一切那般耐心的说:“是掌中京吗?”

太宰治沉默了。

“果然是那个垃圾啊。是我和零打电话的时候吧。”辽苍介轻轻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发出我一点都不在意你这种发言——”

“难道那不是事实吗?”

太宰治冷不丁低声打断了他。

经历过刚刚在地下停车场中的不打自招,此刻的猫猫显然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散发着一股“反正我都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也承认自己试探过你了,怎么都不会比这更糟了”的颓废意味。

但令他格外不安的是,辽苍介好像对那些浑不在意一样,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要追究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一顿,然后缓缓低垂下眼帘,望着虚空中仿佛谁也无法到达的遥远一点。

“……他对你说了我的老师?”他回避了他的问题,用缥缈的声音这样问道。

太宰治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他说那是你唯一爱过的人。”

辽苍介平静的笑了笑,出乎意料的直接承认了:“是啊……确实是这样没错。”

太宰治眼皮一跳,控制不住的抬眼去看他。

银发青年垂眸望着下方,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嘴角牵起了一个微微有些伤感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模糊,却其中透出的情感却是那样温情而动人。

“我之所以没有像你一样,对人类和这个世界彻底绝望,就是因为我曾经遇到过他。”

“他是我的老师,更是我的父亲,我的救赎和光明……是这么多年来,令我感受到爱恋、嫉妒、占有、彷徨这些情绪的唯一一人。”

像是为了肯定自己一般,青年小心的放轻了声音,声音依旧平静,却莫名让人听了心里难受,“是的……唯一一个。”

“……”

太宰治听懂了。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有些怅然若失的静默了一会儿,才自嘲的低笑着说:“所以我才无法调动你的那些情绪呀……”

“……抱歉。”辽苍介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太宰治故作轻松的笑笑,但只是这么一句逞强的话,便已经令他眼角微红,有种没出息的想落泪的冲动。

——啊啊,太可笑了啊,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你自己亲口说过的吗,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可以接受……那现在这样难看的哭泣,又算什么啊?

——最起码,不可以在苍介君面前……

这样自虐一般思考着的太宰治努力的扯开笑颜,强忍着声音里微微发颤的哭腔:“所以苍介君的意思是什么?是无法、喜欢上我……的意思吗?”

辽苍介微微一愣,条件反射的否认:“不,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苍介君的心情,本来交往这件事也是我勉强你答应的嘛……”

太宰治抗拒着自我想象中,辽苍介想也知道只是在安慰自己的假话,几乎快要维持不住笑容一样狼狈的别过头去,嘴唇不断哆嗦着。

“既然这样的话……”

“不,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苍介君想说什么……!”

“喂,你认真的听别人说话啊——”

辽苍介头疼又有些愧疚的扯住一味自说自话的猫猫,强行扳过他的肩膀时在惊鸿一瞥间看到他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脆弱又孤独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刺。

这或许就是脑力派之间才会出现的误会。自以为三言两句就能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实际上一到紧要关头就会自以为聪明的想太多。

此刻的太宰治明显就是犯了这样的毛病,一脑袋扎进了辽苍介要跟他分手的猜测里,导致现在过度伤心到根本听不进别的声音。

——但是另一方面,这也无形中印证了他到底有多在乎自己这个……明明已经算是无可救药的人。

辽苍介想到这里,在若隐若无的憋闷感中无声的收紧了手掌,在飞快的思索了几秒钟后,忽然出其不意的冷声道:“你再胡说下去的话,我就要吻你了,阿治。”

“就算苍介君要和我分……手……?”

还在自顾自心碎呢喃的太宰治一愣,慢半拍的把话截断,露出了一片空白的傻呆呆表情:“……哎?”

另一边,正要采取简单粗暴行为的辽苍介也大受震撼,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分手?”

太宰治:“……啊?”

辽苍介:“嗯???”

车内悲情的气氛就此一滞,若隐若无的变得尴尬起来。

半晌之后,还是辽苍介率先打破了面面相觑的奇怪气氛,哭笑不得的把猫猫的上半身拽过来,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狠狠rua了一把。

“我难得把从不会对别人说的心里话告诉了你,为什么你还觉得我会跟你分手?”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闹了笑话的猫猫一颤,心虚的缩着脖子,臊眉耷眼仿佛折起了头顶的飞机耳:“因为……是苍介君说自己只喜欢过一个人的啊……”

“啊,我确实这样说了没错。”辽苍介痛快的应下了他委屈嘀咕的指责,紧接着却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抬手愤愤的继续揉着那颗让人又爱又恨的脑袋:“但我也说了,是只喜欢‘过’一个人啊!”

太宰治浑身僵了僵,瞳孔有些不敢置信的缩小了:“……什么?”

辽苍介无可奈何的扶额。

他很明显对破坏了气氛的折耳猫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等他重新正色,将想说的话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又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便心软的放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