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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不是殖民的殖民(下)(2 / 3)

作品:《从酋长到球长

你们这些文明世界的人难道没有战争吗?你们的战争与我们的出草有什么区别呢?在你们文明世界没有战争之后,再来教育我们出草是一种野蛮的行为。用你们的枪炮不为任何神圣的祭祀去杀人,和我们用弓箭为了祭祀神灵而去猎头,到底哪一种行为是文明?

这里是我们的土地,这里的法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法则,这里的风俗是我们的祖先留下的风俗。在我们的土地上,我们实行我们的法则和习惯,这难道有什么错吗?如果我们在你们的土地上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是我们的土地。

不是我们请你们来传递“文明”的,是你们自己来到这里非要传递“文明”的,在我们祖先的土地上实行我们祖先的习惯,你们有什么资格反对?

这就算是最后的回复,使者返回了望北城,将消息传回去。

但是望北城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等待那场瘟疫继续肆虐。同时各个农场和种植园的民兵组织严防死守,严禁任何人单独出行,以防遭受袭击。

七个隶属于望北城的村社也做好了防护的准备,防止那个敌对的大村社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

一个月后,肆虐的瘟疫让那个大村社的许多人丧命,而他们的信仰与世界观也受到了残酷的打击……

那七个投靠望北城的村社靠着强制的饮食习惯和次氯酸钙消毒粉等卫生习惯和隔离制度,并没有受到瘟疫的灾祸。

而这个村社即便有了出草的仪式,却依然没有让瘟疫散去,相反还死去了很多的村民。

原本的信仰在这种对比之下出现了动摇和崩塌,这种神圣的仪式也有了成为民族习惯的一部分但却不是世界观的基础。

不少村社的人疑惑,是自己做错了吗?是“文明”更胜于“野蛮”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些投靠了望北城不进行出草仪式的村社没有死太多人;自己这边进行了庄重而严肃的仪式,却死了这么多人?

可怕的不是死的那些人,而是那些人的死亡带来的世界观的冲击,村社的人开始重新审视之前的条款,一些人认为如果让望北城的医生进驻村社帮忙就不会死这么多的人——原本祭祀出草而猎头的英雄,而一些人眼中成了村社灾难的源头;原本的尊重与颂扬变为了质疑和愤怒。

与此同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望北城,也开始了军事动员。

一场维护“人的生命权”的军事行动由此展开。

七个村社的人负责带路、运送粮食,望北城的正规军队携带着枪支炸药和火炮,开始攻击那个联合村社。

在攻击之前大声喊话,让他们交出凶手,就地审判,并且会派出医生治疗村社的疾病。

秉持着不开第一枪的信念,在村社射出弓箭之后,填装好的火炮轰开了村社的栅栏……

几个小村社被攻陷后,并没有进行屠杀,而是安抚了这些人并且为那些被杀死的人举行了葬礼。

最后的大村社之前,大炮架起后的喊话一结束,村社的长老们绑了之前进行出草仪式的几个年轻人送到了军队的面前,表示同意之前的种种条款。

几个参与出草的、懵懂的、只是按照部族习惯做事的年轻人被送到了望北城,七个村社和那个大村社的长老、神女和一些人也被邀请必须参加。

一场关于人生命权的宣传和一场关于谋杀的审判,持续了三天。

既普及了法律,又普及了法律的原由,同时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三天后,那些参与猎头的年轻人被判处枪决,万众欢呼,以人的权利为基础的法律概念也开始深入人心,这一场持续三天的审判就是完美的宣传。

人死了,原本的世界观崩塌了,对祖灵和猎头的风俗的质疑产生了,甚至于认为那些在之前军事行动中被杀的人应该由村社长老负责而非望北城军队负责的人也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