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我们能聊聊吗？”贺知尧小声问。

秦霜抬眸：“聊什么？聊你这三年去哪儿做什么了吗？”

贺知尧再次哑口无言。

秦霜笑了一声，问道：“所以说贺知尧，你都从未想过向我坦白，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我以为你把离婚协议书给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你最近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但也仅止于此了。”

她跟贺知尧当初离婚，也没有闹得不愉快，所以倒也没必要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但这也不代表，她还有什么期待。

早在他当初对她视而不见，早在重逢之后他至今不肯跟她坦白，她就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何必自欺欺人呢？

贺知尧脸色微微泛白。

他看着秦霜，想解释，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法解释。

是他错了。

他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靠近她，却总是贪心的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垂下眼眸，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秦霜听到关门声，才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她其实给过贺知尧很多很多次机会，她甚至想过如果他可以给她一个她能接受的解释，她就给他们一次机会。

因为她也不是从前那样不成熟的时候，贺知尧会靠近她，是抱着复合的心态，她不是感觉不到。

她又不是真的好赖不分的人。

贺知尧对她好的时候是真的好。

但这样的好，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若今天因为他的好松了口，明天可能他就又有别的理由消失了。

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可能。

既然是这样，不如不去赌。

这样起码她不会再跟三年前那样，充满期待的想要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却给了她一张离婚协议书。

那种东西，签一次，已经够难过了。

她还没有那样坚强的心，去再签一次。

……

第二天上午，秦霜早早就去了医院。

她去的巧，姜老爷子刚刚好醒过来了。

秦霜将礼物放下，乖巧的叫了一声“外公。”

姜老爷子冲着秦霜招招手，担忧的问她：“没事吧？事情都解决了吗？”

秦霜点点头，“外公别担心，我没事，事情也都已经解决了。”

姜老爷子“嗯”了一声，看着秦霜的眼神却不免有些愧疚。

这几年，姜老爷子见秦霜的时间并不多。

当初把陈安心找回来的时候，姜老爷子确实动过要让秦霜跟贺知尧离婚，然后撮合陈安心跟贺知尧的想法，虽然后来见了秦霜之后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但前提也是陈安心对贺知尧没兴趣。

可到最后，秦霜才是当年丢失的小和。

所以打那以后，姜老爷子对秦霜，就又多了一层愧疚。

当年小和的事情，姜老爷子就无数次后悔。

后来见到姜婉绫，他就更后悔。

要是当年他没有听信程元森的话，逼着他们结婚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更不会害得外孙女被拐走，害得女儿差点惨死。

他这几年，也一直都深陷在愧疚之中。

到前两天网上曝光秦霜的事情，曝光秦霜当初怎么被养父母卖掉，曝光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以及……最初网上对秦霜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当初固执的逼着姜婉绫嫁给了程元森。

姜老爷子是真的后悔，也觉得没有脸面见外孙女。

这才怒急攻心，病倒了。

姜老爷子这会儿对着秦霜，是又愧疚又心疼，也不免又关心的问，

“你跟阿尧，现在怎样了？我前些天，听说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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