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伊完全不能理解杨炙卿的话语,她挠挠头发，迷惑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杨炙卿沉默片刻，道：“你就当我这几天觉醒了新的爱好吧。”

郑伊的神情更加不可置信：“你新的爱好……就是焚香？？？”

杨炙卿蹙眉,正想再说点什么敷衍过去，郑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看她，无限同情地道：“算了,不用说了,我都懂，我明白了,你想烧多少就烧多少吧。”

杨炙卿：“……？”

接下来，房间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不知郑伊究竟明白了什么，连动作都多了几分小心。

两人相处过程相安无事,直到入夜,杨炙卿熄了灯,躺上床。

在黑夜里,郑伊的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开口喊了她一声：“炙卿。”

杨炙卿应声。

郑伊转过头，眼睛发着幽幽的光,煞有介事地说道：“综艺这种东西呢，首先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你烧香拜佛是没用的，拜佛不如拜祥云。”

杨炙卿：“……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颇为无语地道：“我说过了,檀香静心，怎么可能是拜佛用的。”

“知道啊，”郑伊肯定地道,“这不就代表你心不静？”

一句寻常的问询，却让杨炙卿顿了顿，眉心十分明显地一跳。

她越发肯定，自己如今的状态很反常。

“不过说起来，我回家之前你还好好的，非常淡然自若，怎么在这几天里，你突然有这么大变化？”这个话题过去，郑伊又自然而然地八卦起来，“这几天里，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睡吧。”杨炙卿难得没回答她，只是转过了身。

待到许久之后，杨炙卿突然开口：“我想问你……”

郑伊用昏昏欲睡的声音回答：“怎么了？”

“不，没什么。”杨炙卿摇头。

刚刚，仅仅是一瞬间，她突然有冲动，问郑伊，她身上有没有和原来不一样的味道？

alpha和omega可以双向标记，某种程度上算是相当公平的设定，也只有杨炙卿能明白，这种公平是给予云绮烟的优待。

云绮烟在她后颈咬下的那一口着实很深，直到如今，她的腺体仍然会在某些时候，隐隐约约地发烫。

她给云绮烟的只是一个极浅层的标记，现在大概已经消失；而云绮烟给她留下的印记，却缠绕在她身上，持久不散。

只是一出口，杨炙卿就清晰明白，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

而答案，她也一直都知道。

郑伊是个beta，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可她自己可以。

从上次被云绮烟的分化刺激到后，杨炙卿就能明确感知到自己的信息素了。

原先的杨炙卿，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所改变，可内心深处并不能适应自己来到了一个abo社会。

她周围的人都是beta，原本就没有信息素，不影响她的认知；而杨炙卿自己也没有自觉。

直到从云绮烟扑到她怀里，那个时刻仿若上天注定，从那一刻算起，一个崭新的世界在她面前打开。

所以她能嗅到，她身上除了她自己的信息素，还有第二种味道，两者细密缠绕，不分彼此。

云绮烟的信息素跟她本人感觉一样香甜，只是这样柔和的香气，令杨炙卿格外想逃避。

她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

云家即将召开一场宴会。

这个消息还是杨炙卿从郑伊口中听说的，听到时，她微微一怔，转过头来。

对方边别头发，边以闲聊的语气谈起这件事，稀松平常，跟日常里谈及八卦没有任何区别。

“好像是为了云绮烟？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云家抱错的女儿，可之前云家也没有大肆宣扬过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办这样一个宴会。”

杨炙卿几乎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

郑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收到了邀请啊？”

杨炙卿问完就反应过来，郑伊家境优渥，她在这个前途渺茫的组合里当偶像完全是兴趣使然，不拿工资也不影响她的生活。

以她的家庭，收到云家的邀请函是很正常的事。

其实杨炙卿真正想问的是，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仔细一想，也没有人会告诉她。

云绮烟自从上次来电挂断之后就格外安静，没有尝试过联系她；云祁桓当然更不会和她提及。

这还不至于让她不平，不过这场宴会，杨炙卿很难不上心。

她知道这个情节，这个情节……在原书里真实发生过。

这个情节里，云家为千金云绮烟分化成omega，大张旗鼓开了一场庆祝宴会。

说来也十分可笑，分明云绮烟才是云家真千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刚好被找回来，既是回归也是成年礼，于情于理，那一年都理应为她举办一次回归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