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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皇后六十六课!(2 / 2)

作品:《皇后的自我修养

李绩甩了下袖子,转身走向龙床,将身上外袍脱下放到一边,他掀开被子刚要躺下去,忽然发现床铺上多了什么东西。

殷出的一滩水迹上,有几个黄褐色的小点点……

李绩脸色由青变黑,风云变幻,握着床被的手在空中被气得颤抖。

“怪不得跑得那么快,怪不得不愿留在紫宸殿!”他嘴上念叨着,甩手将被子一扔,看着那滩污迹,想起方才容卿急于逃跑的神情,甚至连蹩脚的借口都说出来了,那模样不会不知道小畜生在他床上放肆来着。

这是在捉弄他?

怒极过后,李绩看着床上的痕迹,忽然笑出一声,他摇了摇头,喊王椽进来,把床铺收拾一通,这才躺下安寝。

开始用这种无聊的手段捉弄他了,算不算是一个好兆头?就算不让她回忆起伤心往事,不揭开她的伤疤,他也有办法一点一点治愈她的心,今日算是让他吃了一粒定心丸吧,虽然让她恢复到原来那般,可能还要好久。

但他等得起。

朝华元年四月二十六,大盛新帝李绩的寿辰,十道除京畿道不用赶来贺寿,剩下的九道节度使皆早早赶来京城,带着寿礼等待入宫觐见。

李绩接见外臣与寿宴是分开进行的,贺寿与献礼都在接见诸道来使之时就一并完成了,晚间的寿宴就只是饮酒作乐,来点节目助兴而已。

“听闻还有献美人的……”去麟德殿的路上,玉竹在容卿耳边小声道,脸上自然是不忿多,觉得进献美人之举未免也太过肤浅。

“哦?”容卿微有惊疑,“有多美?”

“娘娘!”玉竹跺了跺脚,“您还有功夫问人家美不美,若是陛下收了她们,将来分走娘娘的宠爱怎么办?”

玉竹好像时时在提醒她是在后宫生活,既在后宫生活,平日里就少不了阴谋诡计争风吃醋,谁要是不在意都不配呆在这后宫里。

“哦好吧,那本宫应该怎么办?”容卿的语气还是那样没有精神,好像只是附和她才勉强问了这一句。

玉竹拿这个云淡风轻的佛系皇后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问道:“娘娘就不好奇陛下是什么反应吗?”

“什么反应,给本宫说说。”

容卿似在哄小孩子玩。

玉竹没听出来,但说到关键地方,神色开始兴奋起来:“陛下当朝便一口回绝了,十三个美人,陛下一个也没留下。”

容卿心里还是疑惑这十三个美人到底有多美,说实话她也想见见,但是这么说的话玉竹还会生气,便忍着了,问她:“为什么啊?”

“奴婢就知道娘娘也好奇!”玉竹眉飞色舞,对那个做出此决定的陛下表现出万分的尊敬和崇尚,“陛下说,那些人远离故乡亲人,相思甚苦,不忍见她们一辈子不得归,就遣还了她们。”

“那他还挺善良。”容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怎么是善良呢,娘娘,陛下这些都是借口啊,自古以来女人嫁人,不就是要离家么,哪有甚么稀奇,陛下用这个理由拒绝进献的美女,依奴婢看啊,陛下就是因为娘娘!”

容卿连着“好”三声,十分不走心地点着头:“看来陛下爱我心切,情深义重,忠心不二,我心甚慰,不胜感激,痛哭流涕,感天动地。”

她秃噜出一堆四字成语,眼见着麟德殿越来越近了,见到救星似的加快脚步,换了一副威严自若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对玉竹道:“今日寿宴,人多眼杂,切莫这么多嘴多舌了,让人听到,恐会诋毁本宫身为皇后持身不正。”

用皇后的名头压玉竹总是有用的,玉竹顿时也谨慎起来,多分了些注意力在周边上,容卿得空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沈采萱:“你说要来寿宴玩,我答应你了,可你不许乱跑。”

沈采萱一怔,扭头冲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不乱跑,我保证。”

说着便到麟德殿了,大殿之上已经来了许多大臣,容卿入殿后有太监高声通传,原本喧哗之声顿时减少许多,但诸位见完礼之后又该说什么说什么了,并未太过拘谨。身为寿宴的主人翁,李绩还未到场,龙椅上的位子还空着。

大殿前面,有一年迈老臣在同别人侃侃而谈,容卿定睛看了看,她没有先去自己的位子,而是径直走过去,到那人身前,礼貌地点了下头。

“皇后娘娘。”

楚克廉为臣,自然要行礼,旁边方才与他攀谈之人见皇后娘娘来了,也纷纷停住话头,拱手问

安,然后各自散去,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容卿笑容温婉:“本宫从前身在越州,入宫后便深居简出,那日在衡元殿见过太傅一面,却没机会寒暄几句,今日总算赶上一个好时机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娘娘若是想跟老臣说说话,下旨召见便是。”楚克廉摸了摸自己的一团胡子,语气不甚熟络,却也不疏远,当年容卿还跟在楚皇后身边时,两人也见过面,只是不算有什么交情。

但楚克廉早年时曾当过帝师,也在国子监执过教,容卿父亲和他的两个兄弟都受过楚克廉的点拨,四舍五入,也算楚家的门生了,只不过这层关系对容卿来说实则有些远了,容卿过来也不是跟他攀关系的。

“这是本宫在越州是认下的义妹,”容卿忽然把沈采萱拉到身前来,她动作有些僵硬,被拽着稍稍踉跄一下,没了往日的活泼,今日站在楚克廉身前竟然直着身子一句话也不说,容卿推了推她后背,“萱儿……”

“太傅大人安好。”沈采萱反应过来,冲楚克廉作了个揖,她垂着头,面具下的神情复杂难明。

她是知道自己同楚克廉的关系的,但她不知道楚克廉知不知道她是谁。

而且她对这个外祖父的感情十分复杂,如果母亲对楚家来说是个累赘,那她对楚家来说应该也是个累赘吧……

“你叫萱儿吗?”楚克廉伸出自己略显干枯的手,颤巍巍地抚了抚沈采萱的头,语气还是那般严厉生硬,却多了一分和蔼,“是个好孩子。”

沈采萱鼻头一酸,却没法回应更多,她只能低着头,感受着脑瓜顶上的那只手,在抚摸她时有没有多带一丝温情。她应该唤他一声外公,楚家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那血溶于水的亲情却会成为楚家的绊脚石,所以她宁愿戴上面具,这辈子再也不见人,只要能陪在她卿姐姐身边就好。

容卿却是看着楚克廉的神色若有所思。

“皇后娘娘!”

就在他们在这边陷入安静之中时,容卿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回身一看,就见卓东升和王氏一齐走过来,王氏今日穿着打扮还算得体,她一张圆脸长得喜庆,笑起来却多了一丝讨好的意味,跟那日东福客

栈全然不同。

容卿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们二人会出现在宴席之上,但既然在这,必定是李绩下旨邀请的,王氏脚步加快,到近前时屈身行礼:“皇后娘娘……那日在东福客栈,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卓东升是个实诚的人,竟然直接跟楚克廉打招呼去了,读书之人,大儒在他们眼里可比皇后要尊贵的多,给王氏看得一阵气急败坏。

容卿尽收眼底,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浅浅笑了笑:“快去找地方坐下吧。”

说完,她拉着沈采萱便走,也没回应王氏的话,王氏脸色一怔,有些错愕,又有些难堪。她看着容卿的背影,直恨得牙根痒痒,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就因为当了皇后就可以这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她怎么说都是她长辈,却不见她有任何尊敬之心!王氏越想越气,转头想跟她家那个说道说道,却见卓东升正跟楚克廉相谈甚欢,压根没有朝她这边看,不禁更生气,却也无法,只能等在一边……她着实,也插不上话,卓东升跟楚克廉探讨的问题,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容卿在座位上刚安顿好,殿外便传来“陛下驾到”的声音,大殿之上的声响这才减少些,李绩从正门入,看到容卿已经到了,脚步加快许多,径直从中央穿过大殿。

大臣们就见李绩目不斜视,眼睛冲着皇后娘娘那边就去了。

到了跟前,容卿自然不能再坐着,她从座位上站起身,从上到下将李绩看了个便:“四哥,昨天睡得可好?”

李绩看她滴溜转的眼珠,忽然想起昨夜那事,神色顿了顿,而后心中升起一丝玩味来,他状似无常地看着她,向前走近一步:“睡得不错,怎么了?”

容卿下意识退后,忍不住蹭了蹭鼻尖:“没发现床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李绩又上前一步。

容卿这一退后,就踢到了座椅上,身子向后一歪,顿时失了平衡,李绩就等她这时候,急忙伸手去捞她,下面的朝臣也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就见皇后娘娘避若蛇蝎猛兽似的,在躲他们的陛下,险些摔倒,好在被陛下救下。

这莫非是什么新的固宠招

数?

容卿脸色顿时变黑了,推着李绩前胸想让他放开自己,想着他在那张狗子留下印记的床上睡了一整夜觉,心里就嫌弃的不行,好像已经能闻到那浓烈的味道了。

李绩看她挣扎,心情好受许多,他凑到容卿耳边,浓醇的嗓音压低着问她:“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轻叨的呓语声从她耳畔拂过,掠起一阵灼热,她顿时知道李绩是在捉弄她了。

李绩的样子明显是知道床上那些异物,既然知道,必定不会睡在脏脏的床上,容卿抵触心理暖和些,却听到那边王椽刻意的咳嗽声。

帝后都已到场,大臣们正等开席,多少道目光都聚集在这里,两人还有功夫在这谈情说爱……

王椽是这么想的,可他不敢说,只好暗中提醒李绩。

李绩松开容卿,回身后便一本正经:“诸位爱卿不必拘礼,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