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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金簪救主(1 / 2)

作品:《定风波

皇帝亲临殿中省尚药局探视苏醒的太常工人安金藏。

“圣人至。”

殿中省上到殿中监与少监下到诸内臣纷纷跪在庭院过道两侧,皇帝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圆领稳步进入尚药局。

司医与医佐共计十余人候在屋外,而屋内则由侍御医张文仲负责诊治昏厥的安金藏。

皇帝入内,继臣子们行礼后安金藏强撑身子欲要起身,皇帝便抬手威严道:“汝身有故,免了吧。”

高延福搬来一张软凳,皇帝顺着坐下,安金藏身上还有包扎着侵染了鲜血的布条,透过白色圆领可见隐约的红色,加之脸色苍白,明显的气血不足,皇帝深深的沉了一口气。

安金藏躺在床上蠕动着嘴唇道:“圣人亲临,臣惶恐之至,皇嗣...”

“不必说了,”皇帝开口打断,“皇嗣乃吾子,吾有子不能自明,使汝至此,足可证其忠诚不及汝。”

“陛下!”安金藏咬牙忍住伤口的疼痛紧张的唤道,“皇嗣生性怯懦,且御史拿人时态度强硬,皇嗣何敢呼?”

皇帝陷入沉默,安金藏又忍痛道:“皇嗣是陛下之子,却母子隔阂,两两不相知,昔日文王为世子侍其父季历,日日视膳问安,故有父子相惜,然皇嗣居东宫,终日不得见母皇,又如何尽人子之道,朝中党争不断,充满猜忌与隔阂,最后使得子不知母,母不知子,陛下可知皇嗣最念想何物?皇嗣与天下人一样,只想做母亲的儿子,仅此而已。”

“放肆,圣人与皇嗣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工人说教吗?”高延福怒斥道。

沉默了许久的皇帝再次抬手,旋即坐起道:“让张文仲医好他。”

“圣人,此人如此大逆不道...”

“没有听见朕的话吗?”皇帝怒道。

高延福连忙闭嘴后撤了一步,“喏。”

是夜,皇帝在宫中设家宴,又召李旦入内,次日皇嗣谋反之罪罪名得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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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正台——

青袍从狱中出来迈着急切的步子进入肃正台诸级官吏办公的厅堂,里面坐着一个绿袍,既不熟悉律法亦不懂朝政,就连字到如今都只能勉强识得几个。

“侯御史。”

侯思止侧躺在椅子上将腿搁在办公的桌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狱中出什么事了?”

“圣人赦命,皇嗣无罪,东宫属官就在刚才都被无罪释放了。”

下属的话让侯思止差点从椅子上滑落,“无罪释放?”旋即坐直道,“昨日圣人探视安金藏时明明说了皇嗣的忠诚还不如一个太常寺的乐工这样的话,今日怎就无罪开释了呢?”

“下官不知,是高内侍亲自来传的圣命,听说昨夜圣人召见皇嗣,徽猷殿的灯亮了一夜。”

本想借皇嗣谋逆一案扳倒李昭德的侯思止,惊恐的瘫软在椅子上,“完了完了!”旋即覆起朝御史中丞所在的屋子走去。

“中丞。”侯思止进入屋中,来俊臣见之便挥了挥手将左右屏退,侯思止喘着粗气上前叉手道:“恩府。”

“何事这般惊慌。”来俊臣未将视线挪到侯思止身上,只是自顾自的看着几件朝官的案子。

“恩府救我。”侯思止抚着起伏不平的胸口哀求道。

来俊臣抬起头,“不就是李昭德吗,这次不是他侥幸,而是另外有人相助,但他能躲几次呢,就凭专横跋扈,这宰相也做不了多久。”见侯思止脸色难堪,眼里还有慌张,来俊臣又道:“你与其有过节本官知道,但御史行事奉的皆是皇命,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与把柄,他又如何能动你呢?”

“李昭德一日不除,下官便一日放心不下。”侯思止忧心道。

“你若害怕,便少说话,多为圣人做事。”来俊臣提醒道。

“下官明白,不仅是圣人,还有中丞的交代,下官一定唯命是从。”作为亲信,侯思止表现的极为恭敬。

“下去吧。”

“喏。”

是夜,侯思止回府后心虚的令心腹将家中的丝绸与锦缎尽数销毁,然丝绸珍贵,一些贪财之人便私藏着偷偷带出府倒卖。

长寿二年二月,侯思止不顾禁令私藏锦缎之事泄露,消息传到李昭德耳中,遂下令审查,又借此逼供之机将酷吏杖杀于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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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思止因忍受不住严刑而死于朝堂的消息传入民间,作为恶首爪牙之一的酷吏被铲除,使得人心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