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道，一想一念之间，一个名字，一个身影，便在人们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只要这颗种子在，那便生生不息，大道不朽。

杨婵重新换上了那一身灰色的道袍，放轻步子来到应缘的身后：“先生，修行好了吗？该吃饭了。”

“我在听有没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应缘睁开眼道。

“那有人在说你坏话吗？”杨婵环抱双膝，蹲在应缘身边。

“我只听到别人都在说我厉害。”应缘淡淡一笑道。

“是啊，我们家先生是最厉害的。”杨婵偏着脑袋看着应缘道。

“那和你二哥比呢？”应缘故意问。

“那还是我二哥更厉害。”杨婵梨涡浅笑道。

应缘顿觉索然无味，摇着头干笑了两声。

杨婵往前挪了两步，探出头看了眼茫茫不见底的悬崖下：“先生，你有去过这崖底吗？这下面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去过，这崖边有禁制，下不去。”应缘道。

杨婵站起身，展开双臂，身子慢慢向前倾着，很快，她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轻轻地托着她，像是躺在了一堆棉花里面。

“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待了三年，杨婵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没有去过天庭，没有去过地府，甚至在这诺大的昆仑，也只到过玉鼎真人和太乙真人的福地洞天，可是她却觉得，这半座庙比这天地间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神秘，神秘到她一直都不敢问出来。

“你想要知道？会有一天告诉你的。”应缘道。

应缘这么说，杨婵便没有再问了。

“吃饭吧。”

“好。”

刚刚在崖边，杨婵似乎还没有把她的问题问完，吃饭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问吧，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犹犹豫豫的。”应缘看了杨婵一眼道。

杨婵抬眸，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来：“我二哥真的能劈开桃山救出母亲吗？”

应缘怔了一下，而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理了理思绪：“说实话，不知道。”

杨婵看了一眼崖边的青藤，眉宇间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等了三年，却还是等来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