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抵不住林悠的施压，最终还是慢吞吞拎着咖啡过去了，林悠站在背景布前，时不时盯着她的方向，被摄影师察觉，数落了两句，她才安分了。

助理走过去的时候，脚都是抖的，天知道她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她第一回做亏心事，还是被自家艺人逼着去做的。

她看到夏栀膝盖上巴掌大一块的伤口，就有些不忍心。

夏栀伤口已经处理完了，抬起头，正好就看到她慢吞吞地走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栀见过她几面，知道她是林悠的助理，放下裙摆问她：“有事？”

小助理拎着手里的咖啡向她示意，“林悠姐让我来给你送咖啡。”

夏栀指着旁边的空座位，“谢谢，放这就好了。”

她现在其实根本没心情喝什么咖啡，脸上虽然没上什么妆，但口红还是画了的，而且又戴着面具，吃东西很不方便。

所以刚刚她把咖啡分给工作人员的时候，她也没去拿。

小助理按照她的吩咐，给她放座位上，却站在那儿，没有走。

夏栀有点疑惑，“还有事？”

小助理盯着她面具瞧，想从面具下，看出点她长相的影子，可惜，那面具过于严实，除了能看到她的一双眼和一双嘴巴，根本看不到别的。

小助理有些纠结，内心的小人在里头狠狠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过去把咖啡拿起来，跟夏栀说：“林悠姐说，这是她特地问了你助理，让我买的你最爱卡布奇诺。你要不尝一口？”

夏栀皱眉说，“你放着吧，我等会凉了再喝。”

小助理却硬是把咖啡推过来，边推还边说：“咖啡凉了就没有味道了。”

咖啡本就挺满的，被她这么一弄，当即溢了些出来，眼看就要洒到夏栀裙摆，夏栀不落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

小助理扑了个空，手一抖，咖啡还是溅了几滴到夏栀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故作无辜地道歉，夏栀已经有些不悦了，林悠不喜欢她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她没想到，林悠能讨厌她讨厌到这种明目张胆的地步。

她弯腰看一眼裙摆，上头很明显出现了咖啡的印记，这衣服是她今天专辑的封面妆，早前公司给她定做的，只此一件。

夏栀有点不高兴，抬头正要说她几句，旁边传来一个颇为娘炮的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范总？

夏栀朝声源的方向望过去，果真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小腹偏偏的范总从楼梯上来。

他似乎刚好看到了小助理差点泼她咖啡的一幕，脸上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一来就拿手指戳林悠小助理的脑门，“不好好看着你家艺人，跑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狸狸脚上有伤？还故意拿咖啡想泼她？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助理哪里想到会被范总看见，吓得脸都白了，抖着手里的咖啡辩解：“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她没说完，就被范进阳打断，“我自己有眼不会看吗？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你拿咖啡想靠近她。你不知道她现在化着妆还戴着面具不方便喝？”

“我……”小助理快哭了。

范进阳还在骂：“一个个就知道不给我省心！都是一个公司的，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我……”助理百口莫辩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