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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hapter43 (2)(1 / 2)

作品:《爱入佳境

他吃,往他旁边挪了一些,一边喂他一边啃着自己那个,啃着啃着,才觉出不对来。

如果刚刚白经池直接让她喂他的话,她肯定会拒绝,但是他先暗示要吃她啃过的这个,先不说他们俩现在不尴不尬的身份,就算没离婚,当着人小孩儿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做出这种亲密的举动来,所以一定会选择给他吃另外一个。他是故意的……余尔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恨恨咬下最后一口柿饼,心里颇为懊恼,这个心机男!

白经池正慢悠悠啃柿饼呢,被她瞪了一眼,有些无辜地回望过来。

心机男!余尔移开视线,拿着筷子戳了戳火堆里的红薯。

鱼烤好的时候又有两个男孩闻香而来,白经池直接把那条小一些的鱼分给他们四个,他和余尔吃那条大的。余尔扭扭捏捏地,不愿意跟他一起啃一条鱼,白经池便直接把鱼给了她:“你吃吧。”

“你怎么办?”余尔有点愧疚。

白经池笑笑:“我吃红薯和烧饼就行。”

“可是我吃不完……”

“吃不完再给我。”白经池拿树枝把熟了的大红薯刨出来,搁在一旁晾了一会儿,在上面敲了几下,打掉表面黑色烤焦的皮。几个小孩儿眼巴巴盯着,眼看口水就要流出来了,白经池就忍着烫把红薯掰成几瓣,分给他们吃。

没一会儿又过来一个三四岁样子的小女孩儿,裹着一件红色羽绒服,看起来圆滚滚的,头上扎着俩小辫,站在几步外的地方,大眼睛怯怯又好奇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些害羞,一直没过来。白经池朝她招了招手,小女孩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走过来躲到了他背后。白经池好笑不已,掰了很小一块红薯递给她,小女孩儿接过去,有些羞涩地说谢谢。

余尔一边啃鱼一边偷偷留意,心里暗自琢磨着,白先生肯定是喜欢女孩,刚刚对那几个小男孩爱答不理的,换成小女孩了就这么温柔,太明显了!

余尔吃了一小半的鱼,把剩下的递给白经池,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成功把小女孩诱哄到怀里抱着了,接烤鱼的时候问了一句:“还吃吗?”

“不吃了。”余尔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回答完了才发现他眼睛是看着那个小女孩儿的,瞬间就……呵呵了。

白经池确实是问那个小女孩儿的,听到她的回答带着笑意望过来,正好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顿时乐得低声笑起来。余尔被他笑得有点没面子,白了他一眼,嘟囔:“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俩领着一群小孩围着火堆吃了很久,队伍一直在壮大,中间还有不少人家长过来围观,友情赞助了不少吃的。余尔忙着给大家分东西,白经池一直抱着那女孩儿,把人哄得可高兴,最后要走的时候还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余尔不禁想到自己小时候,她认识白经池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不好意思太黏人,如果她也在这个年纪遇到白经池,估计也会这样赖着他不撒手。想着想着心里就有点不平衡,她从没体验过的待遇别人正在享受着,真气人。

那孩子不肯下来,白经池就向旁边的大人问了她家在哪里,然后送她回去。余尔没去,两手环胸站在后面,没忍住斜了他好几眼。老不正经的,就会拈花惹草!╭(╯^╰)╮

周虹和白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余尔在对着白经池的车轮子撒气,踩了一脚又一脚,揪着眉毛很生气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周虹走过来纳闷地问,“小池呢?”

她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余尔的神智,她眼神闪了两下,很快平静下来说:“他送附近的小孩儿回家,马上就回来了。”

其实心里懊恼不已,她怎么又失控了?一个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好嫉妒的?更何况,不是已经决心分开了么,现在哪有立场来生气?退一万步讲,再生气又能怎样,还指望他来哄你吗?别做梦了。

周虹看她表情没事就没多想,皱眉捶了两下腰:“哎走这么远的路累死我了。”

“上车坐着吧,我帮你捶捶。”余尔扶着周虹上了车,让她背对自己坐着,给她捏了捏肩膀,又让她伏低了一些,给她捶背和腰。她从小就经常给爷爷和二叔捏肩膀捶背,按摩的水平还不赖。

白经池很快回来,开车回城。

回到白家,周虹太累回卧室休息去了,余尔回屋把行李收拾起来,白经池和白谦在客厅里坐着,看到她从卧室拉着箱子出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白谦诧异地看着她,余尔找了个借口:“家里有点事,我……反正明天初二也要回去。”初二回娘家,她和白经池往年都是初二早上离开,到余家走一趟,然后就回自己家。现在也只是早走一晚而已,没什么区别。

她真的不敢再多呆了。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这样纠缠下去,大家都痛苦。不想耽搁他拖累他,就不要再有牵扯了,他太看重责任,不放心她也是正常,她会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放心离开?

“家里出什么事了啊?”白谦关切地问。

余尔只好把余延钊拉出来:“我爸爸情况不太好……”

白谦连忙说:“那你快回去看看吧,好好照顾你爸。”

余尔点头:“爸爸,妈妈那里麻烦你替我解释一下,有时间了我再回来看你们。”

“嗯,好孩子,快去吧。”白谦又看向白经池,“你还不快去收拾你的东西!”在他眼里余尔要走白经池自然得跟着。

白经池拢着眉头坐在那儿,过了几秒钟才妥协似的站起来,经过余尔旁边的时候说:“你等我一下。”

余尔抿唇,看了眼白谦,才点头。在正式告诉爸妈离婚的事之前,她不想让他们看出什么,免得他们担心。

白经池很快收好东西出来,一言不发地把她的箱子也接过来,拎到车上,余尔跟白谦说了再见,跟了上去。

白经池一直没说话,余尔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一路沉默,直到白经池把车停下,余尔抬眼,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楼下。白经池知道她只是找个借口先走,不是要去看余延钊,更不可能回余家。

借口说出来就知道会被他识穿,余尔也不多解释什么,低声跟他道谢,下车去后车厢把自己的箱子拿了下来。白经池没下来,点了支烟在抽着,余尔走了两步又转头,挤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来,跟他挥手说再见。

白经池一直沉默地望着她,看到这个笑容时心里有个地方像突然被蛰了一下,刺痛之后是无尽的酸楚。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他也扯出一个笑容来,不知道自己在回应什么。

☆、Chapter49

隔壁好像有人搬进来,防盗门上破旧缺损的年画换了新的,穿着红肚兜的年画娃娃咧着嘴笑得开怀,两侧的对联跟爸妈家的那副也挺像,一家工厂做的吧。余尔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多看两眼。

她在阳台上摆了一排植物,有芦荟、君子兰、薄荷,还有两盆多肉,一盆白色的冰灯玉露,一盆乙女心,淡绿色饱满的叶片,顶端带着米分嫩嫩的红,都特别漂亮。旁边就是隔壁的阳台,她去浇水的时候,看到那边原本堆积的杂物已经清空,台子上也摆上了几盆植物,仔细一看,排列顺序和品种都跟她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心情有点微妙,被人模仿有点淡淡的不爽。不过想着人家刚搬过来可能看到她的植物不错就买了一样的,也无可厚非,又或者真的是太有缘分,他们喜欢的东西刚好相同呢。余尔摇摇头,还是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几盆植物而已,她应该为别人赞同自己的审美高兴才是。

不过同住一层,对方搬来几天,余尔倒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事实上假期过后开始上班,她每天都忙的要死,除了之前堆积的公务要处理,因为她春节前的恶意旷工,公司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董事会对她意见很大,认为她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不适合再继续管理公司,在蔡强的煽动下,几个原本支持她的叔伯也转了阵营,新年第一次董事会上,几乎全是对她的讨伐声。

余尔背脊挺直地坐在主位,所有的指责质疑照单全收,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辩解或反驳。申逸就坐在她旁边,能清楚看到她紧抿的嘴唇和绷直的脊背,原本对她把所有事情丢给他然后自己躲起来休息的一点不满也没了。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却承受着如此沉重的压力,申逸都有点于心不忍,不过即便他看不过去,也没有资格在这里站起来为她说话。

等大家的火气消停下来,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余尔才终于开口,“骂完消气了吗?”她看看大家,表情称得上平静,心里的压抑和烦闷没人看得到。

“我已经筛选了几位业界知名的职业经理人,除了刚从国际品牌xx离职的陈怀恩联系不上之外,其他几位已经在接洽中,下个月应该就能确认最终人选。”说着示意申逸把准备好的文件发给大家。

董事们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想到她真的会开始物色职业经理人。说起来虽然对她一个没学历更没什么本事的女人掌管公司不太满意,但毕竟家族企业内部自有一套亲族体系,若贸然让一个外人进入决策层,对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倒不如让她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反而更好拿捏一些。

不管是支持余尔还是反对余尔的,董事们最看重的肯定还是自身的利益,手中拿到的资料都是在职期间业绩非常优秀的经理人,由这些专业的管理人才来经营公司,对公司的发展肯定有利,但对他们就未必了。

蔡强和右边的人对视一眼,率先开口:“依我看,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

这次董事会不欢而散,余尔照旧是最后一个才离开,礼貌地一个一个跟大家告别。申逸和她一起回33楼,看她脸色不太好,宽慰了两句,回到办公室,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白经池拒绝爱默生教授的邀请之后,对于接下来的人生规划一时还没想清楚,干脆趁机闲了下来,整个人进入了休假状态。

年后他就搬进了余尔对面,那套房子前段时间就买了下来,换了家具又简单米分刷了一遍,打扫干净之后就可以住人。阳台上那几盆花花草草的确是他照着余尔那边买的,他不爱侍弄这些东西,以前家里养的不管动物植物都是余尔在照顾,他到现在甚至都不记得花园里都种了什么。不过搬进来那天看到她阳台上一片绿色挺好看的,就依样买回来了。

这几天怡花弄草修身养性,日子过得还算惬意。每天偷窥着她出门回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又不唐突地制造一场偶遇。

哦,忘了说了,他在走廊里装了摄像头,镜头就朝着对面那扇门,每天到点就暗搓搓地偷看。

闲散地过了几天,忽然收到了知源建筑事务所的来函,对方诚恳地邀请他入伙。

知源建筑事务所在c市也算小有名气,两个合伙人都是有名的建筑师,其中一位曾经斩获uia银奖,创办事务所之后完成的每一个案子口碑都极好,年年都会拿到国内国外的各种奖项,不过最近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这位建筑师离开事务所出国了,另一位合伙人相比来说名气和才气都要小一些,拆伙之后很难一个人撑起整个事务所,一番权衡之后,现在向白经池抛出了橄榄枝。

其实也不算意外,他在余氏工作的时候,也曾经亲自操刀做过几个案子,奖项也拿过一些,在业内也有小小的知名度,所以b市那场学术交流会,他才有资格上台发言。

入伙知源?白经池坐在摇椅上轻轻晃着,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吧,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摇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五点五十,她还没回来。

白经池起身,端了杯茶,踱到阳台,随手给那几盆草浇了浇水,然后习惯性往对面瞟了一眼。她昨天洗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晾衣绳上挂了一排,毛衣、卫衣、套装、牛仔裤、围巾、手套……恩,还有两套内衣裤,白色蕾丝,和黄色蕾丝。

有点不对……白经池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黄色蕾丝的配套内裤怎么不见了?她穿内衣不都是成套成套的么?

视线从下面一层防盗网上扫过,整个人一僵,眉毛蹙了起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上面挂着的那片黄色布料,就是那件“消失”的内裤吧……

昨晚刮风了吗?怎么会掉到哪里去?

白经池拧着眉毛盯了好一会儿,把茶杯随手一搁,转身下楼,很快到达六楼,按响了余尔楼下住户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身材微胖的女人,身上穿着毛绒睡衣,看到他愣了一愣,拽了拽衣服,脸色微红:“你好,请问你找谁?”

白经池礼貌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楼上的住户,有件衣服掉到你们家阳台了,方便让我进去取一下吗?”

“啊方便方便!”女人请他进来,“应该是昨天晚上起风了吧。”

她领着白经池往阳台走,房门紧闭的卧室里有男人粗犷的声音喊了一句“谁呀”,语气不善,那女人连忙回了句:“楼上的,衣服掉到我们家了。”然后不好意思地对白经池一笑,“我老公脾气不太好,你不要介意。”

白经池忙道:“不会,是我打扰了。”

女人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又热了一些,长得好看又彬彬有礼,很难让人不动心啊。

卧室的房门打开,穿着深蓝色毛衣和黑色运动裤的魁梧男人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噙着奶瓶的小婴儿,目光不善地盯着白经池:“楼上的?衣服怎么会掉我们家来?”

“昨天晚上刮风了吧。”女人解释道。

“刮风为什么不刮别人家就偏偏刮我们家?”那男人一脸不信,“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往家领男人?小白脸长得还不赖,你不就好这一口么。”他盯着白经池,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多丢人啊!那女人气得脸都红了,有些难堪地看看白经池,然后着急地低声冲他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那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往阳台走:“掉哪儿了,我今天来阳台好几回,怎么没看到?”

女人跟在他后面过去,眼尖地先看到了防盗网外面的一小块布:“那儿!是不是那个?”说完往男人背上甩了一巴掌,却并没有用力气,“你看吧!就会瞎说冤枉人!”

“哎呀行了!”那男人回头不耐烦地斥她,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我上去拿!”

白经池上前拦住他,面色冷然:“我自己来吧。”

那男人盯了他一眼,退开。白经池手掌在阳台边一撑,跃上去,伸手很轻易就将那块布料连带米分色的衣架一块够了下来,然后飞快地折叠成一块装进外套口袋里,跳了下来。

“打扰了。”他向两人道了谢,径直离开,没有管后面刻意压低的争吵。出了门,经过楼道里的垃圾桶,顺手将手里沾了灰尘的衣架丢了进去。

手插入口袋,触到那块薄薄的布料,顺滑又柔软。

他紧紧捏住,回到家关上门才掏出来,拿着站了一会儿,走去浴室,打了盆水,丢进去,看了几秒钟,又转身去拿了香皂过来,面无表情地把那块布洗了一遍。

☆、Chapter50

余尔下班回来已经快七点,太累了不想做饭,就简单煮了碗面。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想起来衣服还在阳台上没收,她拿着长鼻子小象形状的洒水壶去了阳台。浇水的时候顺便往隔壁瞅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就变成Σ(°△°|||)︴这样了。

为什么上面那条内裤那么像她的?连忙抬头看了看,晾衣绳上挂着的果然少了一件!目光再次移到对面去,心情已经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说之前的花花草草是巧合,那这条内裤呢?总不可能那边刚好有一位女士跟她买了一样的内裤并且刚好她的丢了吧?

余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想到某种可能,心里瓦凉一片,她赶紧回屋并且关上了阳台的门,在房间里焦躁地转了两圈,拿起手机想拨打求救电话,看到通讯录首位那熟悉的三个字,她犹豫良久,还是动了动手指滑到下面,拨通了温哲的电话。

“你好啊,鱼同学。”温哲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找我有事?”

“我,那个……”余尔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次事件,隔壁不知名的邻居偷了她的内裤?说出来好丢人啊。

“出什么事了?”温哲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敛了笑意。

余尔咬咬唇,最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隔壁,好像住了一个变态……”

“什么?”温哲惊了一下,“隔壁不是没人住吗,新搬来的?他骚扰你了?”

“也没有,我还没有见过他。”或者是他们?余尔有些为难地把植物和偷东西的事情告诉了温哲,不过没有直接说是内裤,用“衣服”含混地带了过去。“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没有见过对方,确实还不能判断,不过偷女人衣服这种事,不是变态难道是鬼吗?温哲思考了一下,严肃道:“我现在还在外公家,赶不回去,要不我让司机去接你,你先搬来我家住,其他的等我回来过去看看再说,怎么样?”

“不用麻烦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余尔连忙说。春节时她上温家拜访,阿姨和叔叔都对她很好,她不好意思因为这种还不确定真假的小事麻烦他们。再说对面的人她都还没见过,也许真的是巧合呢?

“不行,你一个人在那儿太危险了……”温哲道。

余尔打断他:“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吧,我不会随便给别人开门的,外面楼道和电梯都有监控,就算是变态他也不敢乱来的。”

温哲了解她犟起来没人劝得动,想着那人也才搬过来几天,就算有贼心应该也得准备完全了才会下手,暂时还不会出事。“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打我电话,我明天就订机票回去。”顿了顿,他忽然又说,“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余尔忍不住笑起来,“我胆子没那么小啦!我刚刚就是猛一看到吓了一跳,跟你说过话现在就没那么怕了。你放心吧,好好陪你外公,不用急着回来。”

“好吧。”温哲声音又软下来,“等我回去。”

挂了电话,余尔的心稍稍定了一些,没什么好怕的,门窗锁好、进出谨慎一些不会有危险的。

第二天早上方硕来接她上班时,余尔特地把他叫了上来,出门时还警惕地往对面瞟了两眼。

温哲为了她提前从外公家回来,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余尔的会议还没结束,打电话过去是助理接听的,温哲就拜托对方帮忙转达,自己在楼道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还试着去敲了对方的门,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彼时白经池在外参加朋友聚会,确实不在家,并不是温哲以为的心虚不敢见人。如果他知道自己被怀疑是变态还上门试探,不知会作何感想。

余尓回来的时候温哲已经跟物业联系过,对方表示这套房子几经转手,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查住户的资料。这种旧式小区,物业和居委会大都不太做事了,温哲也没为难他们,打算自己着手调查。其实查起来并不算难,可能会费些时间而已,主要是物业不想作为。

温哲进门,上阳台上看了看。

白经池其实不喜欢把内衣这种私密东西晾在外面,尤其是自己老婆的内裤,应该没有男人能忍受被别人看去吧?只是碍于湿衣服不能挂在家里,才勉强在外面晾了一晚上,干了之后就收回来了。所以温哲来的时候,隔壁的阳台除了几件正常的男人衣物,并没有女人衣服。

至于那几盆花草,确实跟余尔这边诡异地相似,连排列顺序都一致,不太可能是巧合。

还有一件事……温哲检查完阳台回来,跟余尔说:“你们这层楼道里除了原本的监控外,还多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你们家门。我到其他楼层检查过了,只有这一层有。”他不是故意吓余尔,只是把自己的判断实话实说,“我看了一下,那个摄像头很有可能是连接到隔壁的。”

“天!”余尔震惊不已,那人到底是怎么盯上她的,什么时候装的摄像头她都不知道。“那怎么办啊?他还没做什么,报警应该没用吧。”

温哲的表情也很严肃:“你最好还是换个地方住吧,他现在没做什么,可能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没人能预料他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在这里真的很危险。”

“可是我不想搬走……”余尔很为难,她才刚搬过来没多久,一个月搬两次家多麻烦,更何况,她舍不得这里。这是她和白先生的第一个家……

温哲皱眉:“这件事你别犟了,听我的吧,尽快搬家。”

“再等一等吧。”余尔跟他打商量,“等你查清楚确认了我再搬好吗?也许这些真的是误会呢。好不好?”

她从小被爷爷和二叔宠着长大,惯会撒娇,可怜巴巴乞求的眼神摆出来,温哲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你……哎,随你吧。”他无奈道,“这件事不难查,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查清楚了,你再撒娇也没用了。”

“恩恩!”余尔猛点头。

温哲拍拍她脑袋,到沙发上坐下,随手从果篮里捡了颗苹果咬了一口:“明天是你生日,本来还打算明天偷偷回来准备一下给你个惊喜呢,现在惊喜没了,惊吓倒是一箩筐。”

“你还记得我生日啊。”余尔笑眯眯地坐过来,“你是不是给我准备礼物了,什么东西呀?”

“想知道啊?”温哲笑着问,余尔猛点头。温哲看着她,弯着眼角,一口一口吃着苹果,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他不说,余尔也不着急问了。这种事碰到不是一回两回了,从小到大没少被他们故意吊胃口,早学会不好奇了。

“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打开冰箱看了看,这几天忙得没时间去超市,除了在小区附近菜市场买的一些蔬菜和水果,食材已经没剩多少了。

“随意,我不挑的。”温哲翘着二郎腿,打开电视惬意地看起来。

记得余尔生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白经池第二天到珠宝店跑了一趟,去拿定做的戒指,就是他之前为了哄余尔高兴设计的那一枚,只是还没完工他们俩就闹起了离婚。

回来的时候顺便到花店买花,他没经验,看了半天不知道买什么好,老板娘推荐的玫瑰、百合之流他都觉得不好,象征“夫妻恩爱”的合欢花他也不喜欢,把老板娘折腾得没脾气,索性不管他了。

最后他选了一束满天星,米分红色,用薄薄的牛皮纸包着,很漂亮。白经池拿去结账,老板娘看看他,说:“满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做配角’,你确定要送太太这个?”

白经池果然脸一黑。

老板娘哈哈大笑,“逗你的哈哈!满天星的花语有很多,真爱、思恋、关怀、守望爱情等等,随便怎么理解啦。最近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这个,这种米分红色的品种叫火烈鸟,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被她夸奖白经池也并没多高兴,没什么感情地说了声谢谢,结账走人。

回到小区上了七楼,白经池并没有直接去敲余尔家的门,先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才又拿着礼物和花出门,在对面门前停了几秒钟,才按响门铃。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忐忑。

他已经提前跟申逸打探过,余尔今天晚上没有安排,按时下班,然后跟方硕一起回家。

白经池在门外等待她来开门的时候还在想着,没想到方硕这小子短短时间内就晋升到了“男闺蜜”的地位,要不要想办法把他收到自己的阵营来呢?毕竟跟他打探情况要比申逸方便很多,这种事问申逸,他还得先跟方硕打电话询问情况然后再回话,简直没用。

门内响起拖鞋的嗒嗒声,白经池眉心一跳,立刻收了思绪摆好姿势,甚至先低头看了看,确认自己着装没有问题。等到的几秒钟里,心跳得有些快。

“咔哒——”门把扭动,门板与门框之间渐渐拉开一条缝隙,白经池捏紧了手里的小盒子,将满天星举到了胸前。

呼……真的有点紧张啊。

两秒钟之后……

“怎么是你?”白经池和温哲异口同声地说,四目相对,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Chapter51

“怎么是你?”白经池和温哲异口同声地说,四目相对,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打扮得这么骚,还拿着花和礼物……温哲内心不屑地嗤了一声,表面上故作疑惑地问:“请问你是?”然后不等白经池回答,又作恍然大悟状,“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宝的前夫,白先生是吧,恕我眼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为了气他,故意喊了余尔的小名,显得亲热。

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这副姿态,必然是来给余尔过生日的。

白经池的脸色因为“前夫”那两个字沉了一沉,幽深的眼神紧盯着他,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来,眼底却是一片冷漠。“小鱼今天生日。”点到即止的解释,话中的亲密熟稔不容忽视,“好巧啊,温律师也在。”

“不巧。”温哲也笑地客套,“我来给小宝过生日,没想到白先生还记得我们小宝的生日,真是有心了。”

“谁来了呀——”余尔从洗手间出来,看清门外的人脚步一顿,愣了一愣。

连为什么会来都不必问,今天是她生日,他手里拿着花,来意很明显。只是她自己跟他在一块都免不了尴尬,更别说现在还有温哲在场。

三个人僵持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白经池白先生家吗?”穿着制服的送货员照着卡片念完,看向三人,“哪位是白先生?”

白经池点头:“我是。”

“白先生您好,”送货员立刻将另一手里提着的蛋糕往前送了一送,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单子来,“这是您定的蛋糕,没问题的话麻烦在这里签下字。”

白经池两手都拿了东西没处放,转头看向门里的余尔,“小鱼,过来。”

“哦。”余尔看清情况就明白他的意思,乖乖跑过来接过送货员手里的笔,在他指的地方签了字,然后接过蛋糕礼貌地说:“谢谢你。”

送货员笑了:“这是我的荣幸,再见。”

余尔跟他挥了挥手,一转身就对上温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转身回去,丢下一句:“蛋糕我已经买过了,多余的可以直接丢掉。”

多余自然是说余尔手里的这个,她有些歉意地看向白经池,不管他们闹到什么样的境地,她都不愿意看到有人以这样的态度对他。“对不起。”她替温哲道歉。

白经池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把花递给她,带着柔柔的笑意低声说:“生日快乐。”

“很漂亮,谢谢。”余尔接过来抱在怀里,这还是白先生第一次送她花呢。

“你喜欢就好。”白经池摸摸她脑袋,自觉地把她手里的大蛋糕拎过来,“走吧。”

然后堂而皇之地进了门。

厨房里已经传来阵阵香气,是煎牛排的味道,白经池瞥了一眼,温哲穿着渐变色的休闲款毛衣,身上吊着余尔的小围裙,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还回头对他说了句:“随便坐吧。”

虽然心里对白经池极度不满,但出于从小受到的绅士教养,温哲还是连他那份也一起做了。

今天的晚餐温哲是真的花了心思的,烛台和红酒都准备上了,只是原本的烛光晚餐硬生生插入一个人进来,浪漫的气氛就一点都生不起来了。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切着各自盘子的牛排,心思各异。浪漫的布景里却是一片沉默,气氛反而有些诡异了。

温哲很快把自己的牛排切好,跟余尔的调换了一下,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动作自然得像是已经做过千万遍。

他从小到大都很绅士,这种待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余尔笑盈盈小声跟他说“谢谢”。白经池拿着刀叉停在那儿,不动声色地瞟过来一眼,眸光深沉。

然后余尔正准备动叉子,斜刺里忽然插入一双刀叉来,白经池将她盘子里的两颗西蓝花拨过去,一言不发地吃掉。

余尔愣愣地望着他,白经池慢条斯理地嚼完,才又把视线投向她:“看着我做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不是不爱吃么。”

她是不爱吃西蓝花,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不习惯而已。余尔低头,拨了拨盘子里切成小方块的牛排。

旁边的温哲一副早已看穿的表情,不屑地扫了白经池一眼,再转脸看余尔,她脸上那种努力压抑之后依然露出几分端倪的惊喜和感动不要太明显。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温哲都想揍她了。

虽然看不惯余尔一碰上白经池就唯命是从的小样儿,但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也没那么厚脸皮能在这种时候硬在人家之间插上一脚,尤其是在现在这样让人不爽的情景里,所以接下里的时间里一直沉默。

两个蛋糕并排摆在客厅茶几上,温哲先吃完牛排,把自己定做的那个蛋糕拆开,十寸左右的圆形蛋糕,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小姑娘,裙摆像是层层叠叠的花瓣,非常漂亮。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个姑娘发型和五官跟余尔是有几分相似的。

点上蜡烛,关掉灯,客厅里立刻暗下来,只剩餐桌上和蛋糕上几点烛光,温哲唱起生日歌,声音清朗悦耳,余尔把最后两块牛肉塞到嘴里,飞快跑了过来。

“许愿吧ss。”温哲端着蛋糕,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他俊秀的五官上,更添几分温柔。

白经池在那边冷眼看着,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余尔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然后用力吹灭蜡烛,笑得很开心。

白经池过去开了灯,温哲把蛋糕搁在桌子上,拿起刀:“来切蛋糕吧。”

“恩恩!”余尔接过刀,下手的动作有些笨,温哲干脆从外面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将蛋糕切成了几块。

两个人挨在一起,动作亲密而自然,脸上也带着同样灿烂的笑容,白经池抿唇看着,眼神越发幽深难测。

余尔切了三块蛋糕装到小盘子里,一盘递给温哲,一盘拿过来给白经池。眼睁睁看着她在走过来的过程中笑意逐渐转淡,到了他跟前反而有些拘谨,白经池沉默地接过蛋糕。

温哲吃完蛋糕把自己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他画的一幅水墨画,画上的姑娘很容易认出是余尔,虽然没有素描来得逼真,但简单的笔墨已经勾勒出了她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