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晴咳了一声，把满脑子的废料驱逐出去，牵着他的手往休息室走。

休息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二人挑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安静等着戚慕阳回来。旁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看到二人，便忍不住跟他们搭话：“你们也是学生家长？”

“是啊，来给儿子看学校。”褚晴笑道。

老太太惊叹：“哎哟，你们结婚很早吧，年纪轻轻的，孩子都要上初中啦？”

“是挺早的。”褚晴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连连称赞，同时又有些羡慕：“我儿子结婚也挺早的，但他太不成熟了，成天跟媳妇儿吵架，结果早早就离婚了，俩人谁都没时间管孩子，就把孩子丢给我老两口了，真是气死人了。”

褚晴挺喜欢跟人聊天，闻言立刻接话：“那您一定很辛苦吧？”

“肯定辛苦啊，不过我孙子性格乖，也孝顺，我还是很愿意带他的。”老太太说着，脸上闪过一阵笑意。

褚晴也跟着笑：“那还挺好，好好教育，以后您一定会享福的。”

“是要好好教育，就是这学校也太贵了……你们打算让孩子在这里读吗？”老太太好奇。

褚晴没把话说太满：“我们也不是非要在这里读，不过如果孩子不反对，或者是喜欢这里的话，那就让他在这儿。”

“也是，孩子的意见最重要，要是他愿意，贵就贵吧，反正他爹出得起钱。”老太太似乎下定了决心。

褚晴笑笑，偷偷挽住了戚未晨的胳膊，手指做坏事一样在他手心划来划去，原本沉默的戚未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褚晴和老太太说话间，戚慕阳就从外面进来了，小脸蛋晒得红彤彤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可乐，而他的身后，跟了一个比他还矮的小男生，戴着一副眼睛十分乖巧的样子，看到老太太后开心道：“奶奶！”

“诶，快过来！”老太太笑呵呵。

褚晴原本只是在看自己儿子，看到小男生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忙拉了拉戚未晨的手。戚未晨自然也看到了，神色不由得更加松快。

“妈，我喝了一半，给你留一半。”戚慕阳乖乖进贡，顺便咽了下口水。

褚晴哭笑不得，拉他到旁边坐下，拿湿纸巾帮他擦脸：“你喝吧，我喝水就好。”

“给你喝。”戚慕阳坚持。

褚晴无奈，只好喝了两口，又把可乐还给他，他这才开心的接过来：“妈妈，我能出去玩一下吗？”

“去吧，注意安全，不要出学校。”褚晴温柔道。

戚慕阳连忙答应，扭头叫旁边的小男生：“陈秀！走吧！”

小男生害羞得偎在奶奶身边，不敢抬头看褚晴二人，听到戚慕阳叫他后，才红着脸跟奶奶打一声招呼，低着头跑掉了。

“俩孩子真有缘分，秀平时可认生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跟人这么快熟悉起来。”老太太笑呵呵道。

褚晴也笑了起来：“对啊，真有缘分，以后是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

“可不就是，本来我还在犹豫，怕他不能融入学校，不过现在看的话，要是你们愿意让孩子在这儿读，那我们也在这里好了，至少平时有朋友陪着，不会孤独。”老太太就这么做了决定。

褚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陈秀和戚慕阳初中同学的缘分，竟然是从没开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当即提议道：“那您如果做了决定，我们待会儿去给孩子交个报名费吧。”

“行啊！”老太太爽快答应。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便一同起身了，褚晴嘱咐戚未晨留下等戚慕阳，自己则跟老太太一块去交了钱。等从财务那里出来时，老太太便带着小朋友版陈秀离开了，褚晴一个人往休息室走。

这个时间休息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褚晴走到门口时，一眼就看到戚未晨父子二人背对自己，围在一个婴儿车跟前聊天。

“爸爸，这个妹妹好可爱，我们可以带回家吗？”戚慕阳小声问。

戚未晨顿了一下：“拐卖婴儿是犯法的。”

“不拐卖，我们问问那个阿姨，能不能给我们养，”戚慕阳用不大的小脑袋瓜努力思考，争取找到一个合法的方案，“你看阿姨上个厕所都要请人帮忙看孩子，她应该是没时间照顾的，我们帮她照顾，等大了再还给她，她肯定会答应的。”

戚未晨闻言没有嘲笑儿子，反而认真回答：“听起来可行，不如你待会儿问问？”

褚晴：“……”有这样坑孩子的吗？

戚慕阳听到戚未晨的鼓励，先是欢呼一声，接着又低落了：“可是等她长大了，我舍不得送走她怎么办？”

“那就不知道了。”戚未晨回答。

戚慕阳叹了声气：“就不能让妈妈再生一个吗？我想要不会被抢走的妹妹。”

褚晴心头一动，原本要进屋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其实她前几年不是没想过再要一个的事，只是戚未晨说什么也不答应，所以只能作罢。

“不行。”果然，戚未晨还是拒绝了。

戚慕阳不高兴了：“为什么？”

“那是我老婆，你不心疼我心疼，想生你自己生去。”戚未晨十分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