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沾雪(2 / 2)

作品:《[综咒回]五条家主有话要说

轰隆——

厚重的大门骤然在身后被合上,最后一丝光芒在佛像诡谲的表情上一闪而逝。

“五条!”

世界归于混沌和寂静,最后听到的是有人在呼唤自己。

……

如果非要形容现在的心情的话,那么此刻她心里种满了草。

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心情太过生草,以至于从嘴里掉了下来,也没能及时接住,任由它‘砰’地一声摔在脚边摔了个粉碎,晶莹剔透的糖块碎成一块块儿,散落在地上光滑的瓷砖。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脑侧的穴道。

“抱歉,硝子小姐,我们闯祸了。”

家入硝子揉着太阳穴的手抖了抖,用堪称惊恐的眼神看着穿着白色衬衫,表情温顺的白发男人,今天这家伙没戴眼罩,银白色的头发下垂,像是柔软温顺的鸽羽。

活到这个年纪的家入硝子在今天为止都没有听过五条悟用他的嗓子好好说过敬语,这个人自来熟横行霸道老子天下第一惯了,别说说敬语,好好说话这种事情看着就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家入硝子看看趴在白发青年身上哼唧哼唧的红发女性,难掩心中强烈的生草心情。

她看到「弥生月」猫猫撒娇一样蹭了蹭「五条悟」的颈窝,开口的那一刻,又娇又软嗓音在静悄悄的医务室里响起,明明是女孩娇软的嗓音,却让家入硝子忍不住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人家好累哦。”「弥生月」抱着「五条悟」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说,琥珀色的眼瞳氤氲上了迷雾般朦胧的水汽,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委屈的猫儿。

“等一下等一下。”家入硝子看到「五条悟」轻轻摸摸她红色脑袋,用堪称让人惊恐一样温和可靠大人的语调哄着背上的人,墨镜下的苍天之瞳温暖得像是初春倒映出无垠苍穹的湖水,“听硝子小姐把话说完就背你回去。”

趴在「五条悟」的「弥生月」哼哼两声,用脸颊在「五条悟」的侧颈皮肤上蹭了两下。

家入硝子:“……”

我没话说了,请你们出去。

冰冷冷的狗粮冰冷冷地往脸上拍。

家入硝子捏了捏眉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她不喜欢甜食,但是这个时候她非常需要糖分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大脑,尤其是在解刨了一晚上的尸体之后,还要解决五条悟和他的红毛惹出来的糟心事情。

眼角余光督了一眼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五条悟」的「弥生月」,家入硝子就一阵生草的糟心,这都是什么破烂事情?

家入硝子看到「五条悟」背上的「弥生月」张了张嘴,赶忙打断了对方即将要说出来的话,“让我捋捋,你别说话。”

家入硝子扶着额头,简单地捋了捋头绪,视线在多年相识的狗同窗和小红毛身上来来回回,深吸一口气,强行振作了一下自己。

“你是弥生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的女性看了看顶着五条悟壳子的某人,而后看了看趴在对方身上,皮卡皮卡眨着琉璃一样的琥珀色眼睛的女性,“你是悟。”

顶着弥生月壳子的五条悟高高兴兴地鼓掌,笑得眉眼弯弯,像只欢快的小海豹,“硝子好聪明!”

家入硝子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顶着弥生月壳子的五条悟光明正大地趴在自己的身体上,柔顺的红头发贴着柔软的脸庞滑落黑色的制服,而后落到了属于男性宽阔的肩膀上,带笑的眉眼宛若猫儿一样狡黠,又像是宛若古物语之中,会化作貌美女子引诱旅人的狐狸。

家入硝子觉得现在放五条悟出去就是要祸国殃民,毒害广大男性同胞。

玻璃窗外的叶片下坠得很缓慢,微热的风拨动着单薄的叶片,叶片上的脉络纹理在视线之中一览无余。

“那件咒物叫做「三时佛」。”

纤细的手指绕过一缕鲜红的发丝,轻轻打转,滑顺的头发一圈又一圈地纠缠在手指上,红发的女性笑得眉眼弯弯。

弥生月发誓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用自己的脸笑得这么灿烂。

弥生月听着五条悟顶着自己的壳子解释当时的情况,她自己时不时补充两句,五条悟全程超级兴奋地给家入硝子解释了前因后果,听他逼逼这么久的家入硝子只知道了两件事。

一、原本应该有三座佛像的咒物,只回收到了两座佛像,其中一件不知踪影。

二、其他不清楚,总之,醒来之后就这副鸟样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跟那两尊佛像脱不开关系。

家入硝子这辈子都没感觉到这么糟心。

“然后呢?相马家的人怎么说?”

“相马家?”五条悟顶着弥生月人畜无害的脸,迷茫又无辜。

“就是你回收咒物那个家族!”家入硝子很想撬开这个家伙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鬼东西!

“那个老头赌咒发誓说绝对跟他无关,周围的人看样子也不知情。”五条悟说。

干他们这行的都知道,排除各种各样的因素,「咒」是不能轻易地许下的东西,咒术师的赌咒发誓可是要命的,虽然没有给那个老人完全说明情况,但是在不能撒谎的前提下撒谎,付出的代价可是生命。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有胆子拿自己的生命去达到目的的人,所以那个老头子撒谎的概率很低。

兴奋劲过完了之后,五条悟脸上的表情一紧,委屈巴巴地趴在弥生月肩膀上,蔫巴了下去,跟刚才造次的兴奋劲儿大相径庭,一个劲儿的哼哼说疼,一个劲儿地往弥生月颈窝里蹭蹭,丝毫没有因为那是他自己的身体产生任何心理上的不适。

家入硝子顿了顿,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顶着弥生月壳子蔫巴巴的五条悟,发现他腰上系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一时间分不清楚这人是不是又装上了。

“他怎么了?”家入硝子决定问顶着五条悟壳子的弥生月,对方没有穿制服,家入硝子登时明白,外套在五条悟腰上围着。

弥生月顿了顿。

家入硝子胃疼地看着弥生月用五条悟的脸做出一个老实人才会有的表情。

“这几天是我的生理期。”

家入硝子:“……”

我悟了。

“弥生月,疼~”五条悟哼唧哼唧。

“马上回去给你煮红糖水,喝了就不疼了。”弥生月柔声说。

家入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