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眸子，秦渊的思绪再次渐渐拉远，他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虞裳说的话，他现在走的路看似美好，却易碎。

他现在能做的是相信自己，然后开始做自己承诺的事，即使这只路会很难，非常难，但是，既然开口了，他就要去做，即使这样做的结果是在生和死之间起舞，一个不慎就会越界。

赢了，拥有全世界。

输了，一无所有。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感性的生物，明明他是一个顶级血脉之人，武陵星的无冕之主，处理各种事情都很强势，而且也不是没有红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虞裳的面前，他感性的一面比理性的一面更胜。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听人说过他孩子气了，因为，他从来是一个动手比动嘴多的人。

微微侧目看了一下窗外，秦渊微微笑了笑。

他又回到了梦的起点，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成，起势，败……

呵呵。

秦渊嘴角的弧线上扬了一些。

区区妖兽而已。

……

五十多分钟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客人，已经到烈风谷的腹地了。”赶车的老人在外提醒了一句。

“嗯，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就好，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返程，你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们采集一些主要的资源就回来。”秦渊应了一声的说道。

“好。”老人应了一声。

一路行来，车上的客人都很安静，加上对方穿着华服，眉间气韵也很贵气，可见确实是要来此地采集点什么比较特别的资源，当下也是客气的应了一声。

秦渊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耐心等待虞裳。

二十分钟后虞裳微微睁开眼眸后反手将披肩握住之后直接收了起来。

“对一个人太好的话，会让别人一开始就习惯的，这会让她以后不能接受对她不够好的待遇，除非……你已经给不了。”虞裳坐起身的说道。

“这个时候还愿意留下来的时候才是真心的。”秦渊说道。

“或许吧，但是不也有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很多时候，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虞裳一边手的同时一边伸出手按住秦渊的手之后轻轻捏了捏。

“人性本恶，偏偏我是个善恶不定，正邪不定的人，我倒是挺好奇，大难临头事我在意的人是否会离我而去。”秦渊微微一笑，继而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的说道：“我想到了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承诺，就好似美酒都是越陈越香，经过时间洗礼之后，很多事就会得到证明，因为时间是最好的淘金流沙。”

“……”虞裳微微沉默，继而说道：“你要走的路还很长，我不会使用王境的以上的力量，看看你最近两年得到了这么多力量，现在有多强了。”

“我也好奇能不能直接达到想要的效果，比较以前也没这么多人至尊级的人和王境的人给我练手。”秦渊点点头后打开门的走了出去，继而望向眼前的黄沙之地淡淡的说道：“说起来，我发现我还真的是一个挺任性的人。”

“……”虞裳也走下了车，看着那身体笔直战力的背影，她突然在想，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走吧。”秦渊说道。

“嗯。”虞裳点点头，跟着秦渊向着前方走去。

……

烈风谷之所以如此得名，自然是这里有不轻的风沙，夜间能见度极低，即使是常年在这里采集灵植的老手如果在夜间遇到沙尘风暴也极容易死亡，而且烈风谷的路径虽然非常的宽阔，但两侧都有很高且陡峭的岩壁，所以在这里发生危机，基本很难有什么转折，这也是为什么烈风谷每次势力战死亡人数日益增加的主要原因之一，同时也是不少在这里被魔物袭击的冒险者都是身首异处，死相很惨的原因。

两侧不能走，就这么一只笔直，宽阔的道路，速度比魔兽快，活，而如果比魔兽慢，死。

“有点口渴。”走到烈风谷右侧一处大石旁并在地上铺上毯子之后虞裳坐下的说道。

秦渊想了想之后在虞裳嘴边抬起了手。

纯净的灵水聚集，虞裳轻轻抿了一口。

秦渊收回手的同时在虞裳身边坐了下来。

“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一会就来了。”秦渊说道。

“小渊想没想过为什么会有如此数量的妖族到这边，而且按照之前你说的信息，除了群妖之外，还有很多第二排的妖族狂潮会跟随而至，如此巨大规模的魔物转移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并不只是为了所谓的武域大会。”虞裳往秦渊身边坐下之后说道。

“有人在操控这件事，甚至可能这件事需要用杀戮的方式来完成，以此达成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每一次都弄这么多的妖兽，不但会死伤不少参加无语大会的修士，两域也需要花费非常多的经历和资源去培养这些妖族，何况还是有王境的妖族，想象一下每次都培养一个王境巅峰的妖兽，就为了让它去被杀？有这资源去培养人不好吗？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些猫腻的。”秦渊微眯眸子的说道。

“原来小渊发现了。”虞裳神色微异的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应该有一个严密的组织，不过就算是白苍域妖兽很多，他们的实力并不足以驱动如此巨大数量的群兽，而且驱兽自然不能离开驱使奴役的魔物太远，所以对方至少需要三十人以上才能控制妖兽以及部分的妖族头目才能控制大规模的魔物向这边奔袭，要知道不少妖族是很孤傲和冷血的种族，如果不被控制，很容易是在半途就直接开始反击了，所以妖王必然是被控制了，而控制妖王的人也不会太远，一会看到优先杀掉。”

秦渊微眯眸子的点点头。

“有想好之后的路怎么走吗？”虞裳想到什么的问道。

“看吧，大道殊途，走什么样道到终点并不固定。”秦渊淡淡的说道：“不过我的力量在没有大成前，终究是不够面对所有的事，我以后会遇到什么人，会走什么样的路，谁又说得清楚呢，我能做的只是记住自己的本心，不变成一个纯粹冷血，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因为我是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善人，也并非一个纯粹的恶人，我只是一个还活着，血液还滚烫的人。”

“……”虞裳微微沉默，她的鲜血已经不在滚烫了吗？

或许是吧，毕竟逃走的路上已经杀了太多人和神，也有太多的人因为她而死亡。

“……如果前面是地狱，我邀请你一起去，你会去吗？”虞裳突然问了一句。

“不回答。”秦渊并没有犹豫的说道：“我在完成一个承诺之前不会去许下很多承诺，等我将我的梦境编织的更完美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别说是地狱，就是想去捞只骨龙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嘛。”

“……倒也不是想要骨龙，而是想要一枚玉扳指。”虞裳微眯眸子的说道。

“当年大战的时候弄丢的吗？”秦渊问道。

“算是吧，我当时逃走的时候手掌其实是断过一次，后面一秘法重生的，有一个应该是来自地狱的邪神顺势斩手掌上的手指，抢走了那枚玉扳指，或许他觉得龙皇的秘密在里面吧。”虞裳平静的说道。

秦渊眯了眯眸子，继而问道：“我们一起修炼日月同辉吧？”

“唯一性的，且不说小渊你能不能实现我的承诺，万一真的实现了，而我又累了，不想继续走了呢。”虞裳说道。

“我们一起修炼日月同辉吧？”秦渊再次说道。

“……你就不能成熟点吗？”虞裳皱眉说道。

“虞姐，一起修炼日月同辉吧。”秦渊看着虞裳，平静的第三次说道。

“……你非要坚持，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