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战，我……”毕海航刚想解释就被仇战给瞪回去了。

“想死不要搭上我。”仇战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们两个是一个整体，配合远比杀敌更重要。进攻之时我已经把性命交在你的手中。

以刚才为例，我开枪之时已经把你计算进去。虽然这个距离在你的锁定射距之外，但却可以干扰鬼子。没有你的掩护我的处境非常危险。

你以身犯险，我又不能不考虑你的安全，必要时会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掩护你。你这变象地把我也拉下了水。我们的训练要求都是鲜血换回来的……”

“我错了……”毕海航低头说道。实战与训练有很大的差距，但也是有关联的。实战是检验训练成果的手段，训练又是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但在实战之中人经常会忘记训练中的一些关键东西，这恰恰又是致命的。

“战术不是摆设……”仇战叹了一口气说道：“狙击手最忌讳的就是表现自己，就算你不主动出击，我同样可以掩护进攻部队拿下碉堡……”

“嗯。”毕海航低头说道：“以前我还不明白训练科目中为什么有这样的要求……现在我明白了，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撤回去吧。”仇战看了看天色苦笑了一下说道。今天的攻势到此结束了。也许进攻部队会夜袭，但仇战他们绝对不愿意在攻坚之时参加夜袭。如果鬼子没有这么坚固的工事他会主动参与。

这鬼子龟缩在坚固的碉堡之中，夜袭时仇战与毕海航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回到进攻位置仇战对毕海航说道：“让弟兄们不要参与夜袭。”毕海航忙发送命令，一直到得到答复之后看了仇战一眼低头沉思，他还在为今天的错误进行反思。

夜袭仍然继续中，枪声从来没有停止过。凭着枪声仇战可以判断出是中国军队进攻还是鬼子在反攻。鬼子不可能允许中国军队无休止地向核心地带推进，对于一些重要目标失去了也必须要夺回来。

从枪声上判断双方已经成胶着之势，对阵地进行反复的争夺。不过夜袭对于中国军队还是有利的。特别是对鬼子的碉堡抵近爆破还是有很大的优势。鬼子为了防止中国军队抵近碉堡，不得不分散兵力在碉堡的外围阵地防御，也就给了中国军队消灭之机会。

相对来说赣北的阎王就打得轻松多了。特别是一连和二连，不时偷袭一些据点，然后大肆破坏交通和通讯线路。仅仅电台就缴获了四部，再坚持一段时间他们每一个小组都可配备电台了。这也是当初仇战说电台的问题他自己搞定。

一夜过去，12月17日凌晨，战斗停歇下来。望远镜中的外围阵地断垣残壁，很多地方还有青烟。约有五百多米被夷为平地，纵深也有很多地方被破坏。

比白天推进了约两百多米，而且国民军还守住了阵地。但仍然有一些据点钉在外围阵地上，这些据点将是白天的目标。

“仇战，岳阳之敌以一个大队的兵力向通城方向增援，82师紧急向岳阳方向机动。”正在侦听的毕海航说道。仇战点了点头，这些变化根本无伤大局。受地形的影响，中国军队有很大一部分无法展开作为预备队。

日军调动兵力反而对中国军队更有利，就算没有机会打伏击，但消灭鬼子却比攻坚更方便。战争本来就是以消耗对手为目的，然后在适当之时再以毁灭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