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还活着，但是他的民主权已经被剥夺了。Harry不合时宜地想。

“你姑妈是我见过最……的女人。”Draco在他耳边小声说，十分意会地省略了形容词，但是Harry其实不太能懂他的意会是哪一种，不过马上他有听到Draco说：“如果我用彪悍形容你姑妈你会不会揍我？”

“………………”

Harry很无奈地在黑夜里冲他说，“彪悍有什么不好？”

Draco的表情很是微妙了一阵子，不过很快他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了——他们走到了目的地。

悬崖。

不过也没人怕悬崖，Raven首先放下绳子，被选做X战警的都经历过了训练，他们就身手而已比普通人利索多了，而像是Ororo，Jean，Harry，Wanda这种更是能自由地飞在空中。

Draco嘴角抽了抽，看着他们一个个爬绳子，很庆幸自己带了飞天扫帚，而等Harry拿着魔杖确保其他人都到达下方的那个山洞里后，两个男孩一起坐着扫帚飞了下来。

“只有这一刻我才觉得我们在参与魔法故事。”Peter看着男孩们落地，小声嘟囔着。

“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巫师都喜欢选山洞，”Scott抱怨着用手电筒晃晃，“他们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因为隐蔽啊，很简单的道理。”Harry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所以除非下雨，没有人乐意往里面走。”

“你不如说这鬼地方特别吓人。”Draco搓了搓手臂，一脸嫌恶，“这比Hogwarts的密室还要见鬼！”他想起了当初三个人一起往下做自由落体，最后跌进了密室的事情。

Harry说完，仔细检查后就按照男巫的记忆来走了——他根据那记忆画了一张图——发现山洞往里走越窄小，像是一个锥形的……额，冰淇淋蛋筒。等他们不得不蹲着走了一段时间的时候，Draco一个没防备甚至撞到Harry的后背上。

“嗷！”他怪叫出声。

“怎么了？”耳机里传来Charles关怀的声音。他负责坐镇学院，虽然很想一起出门，但是Erik和Raven一起把他摁了下来。但，主脑的存在让他在哪儿都能操控一切，而且就检查结果而言，他的精神力在经历过和一团的鬼魂与天启的磋磨后，只能是变得更为强大。

因此，他暂时任由妹妹领着学生和三个儿女，以及儿子的朋友去搞定这件事情，自己在后方坐镇。

“撞到了。”Harry无奈地回答，而Draco则揉着自己的鼻子，小声说撞塌了就是世界性的损失，而Harry则掏出魔杖开始对着尽头的石板们比划。

“你不是学了那个……阿拉门罗？”Scott不太确定的说，“可以把锁一下打开的那个……嘿，嘿嘿，理理我，你在这儿画什么呢？”

“阿拉霍洞开是开锁咒对吧Harry？”Peter比他记得更清楚一点，他长得高，蹲地一脸苦样，还上下左右打手电照看，“但是这又没有锁！”

“这里用魔法封住了，”Harry对着地图上记的形状和咒语努力饶舌，转头苦恼地凑过去问Draco，“阿克拉法特瑞希——是这么念的吗？”

Draco凑过去，用手电筒对着看了一眼，然后又是得意又是嫌弃地告诉他：“你念成拉丁咒语了——这是要这么连起来念的——阿斯克拉法瑞斯。这是法语咒语的变体字，这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Ravenclaw了？”

“我是Ravenclaw，又不是语言学家。”Harry很没底气地争辩了这么一句，重新用魔杖在墙上画出一道六芒星，用三个圆包围这颗星，念了一句‘阿斯克拉法瑞斯’后，周围锥形的通道就开始轰隆隆作响，并且渐渐拓宽拓高，直到留出一个人通过的道。

这让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了，Draco是唯一一个死命拍身上的灰的，拍完后他还发现Harry的屁股上有灰，顺手给他拍了拍——

——拍了这么一下，Harry顿时觉得手脚僵硬。

说实话，他之前一直在埋头苦学和打听哪儿的婚礼策划比较好，Charles自从腿好了之后还很乐于带儿子出门吃喝玩乐，但是Harry隐隐地还是羡慕Scott他们，即使他们是磨练他修复魔法的罪魁祸首——X战警，听起来很酷，而且实际上真的很——酷。

再难堪的往事（比如变种人曾差点被视为抹杀和研究对象和x战警的解散）都不能让一个超级英雄的粉丝断绝做超级英雄的向往，Harry不知道这算不算超级英雄，但是——

——我真的很想成为爸爸他们年轻时那样的人。Harry曾止不住地想。这是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他们在乱七八糟的纽约，上班坐车都能遇到反派在大街上开火，警察隔离群众隔离的驾轻就熟，子弹和法律却压根起不到威慑作用，就Harry上小学时都有过半小时内躲进防空洞，半小时后大街一片狼藉的经历。

不是说我就这么向往刺激，但是我想做更多。Harry很多次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神奇——他是一个巫师，又是一个变种人，说句可能说出来会令他面红耳赤的话，那就是——也许他生来就是要成为超级英雄的。

而现在他终于穿上了x战警的制服（版本，Harry之前量过尺寸但是压根没见到这件衣服的面），这其实很难不令人有点小兴奋，更何况制服紧身衣能令他行动方便。

但是，但是！

穿正常裤子被人拍屁股可能没什么（如果拍的人不是变态或者流氓），穿着紧身衣被Draco拍一下屁股……

“……嗷。”他有点后知后觉地怪叫道，“——你干嘛打我？”

Draco本来只是顺手那么一下，拍完之后那种古怪的念头再次涌上来……这不好表达，他只能含糊地回答：“没什么啊——你屁股上都是灰！脏兮兮的，顺手来一下，不用谢。”

“噢——哦。”Harry深呼吸几下，把脸压低，虽然这里黑的连手指都看不见，他的脸上也没有打手电筒。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太过——总之他觉得血液都往脸上汇聚，这山洞阴森冰冷，但是他的脸却像发烧一样火辣辣。

不就拍下屁股，Draco是好心，他只是在拍掉你屁股上的灰尘，你想想，法国的贴面礼你不也在旅游时见识过么，冷静，Harry，冷静……

“Harry！”

“Harry！”

“小心！”

“不不不有台阶！”

“Harbao？！”

就在Harry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迈脚时，最靠前的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发现不对，继而连三地惊呼了起来，并把手电筒照了过去。

“不，手电筒很容易暴露我们的存在！我没事！”

Harry一边这么喊着，一边自己觉得自己的的脸红透了，慌乱中又觉得这反应过大到有点难堪，而这让他没有看路，一下子就踩空了台阶，这下好了，要不是Peter及时窜过去把他揪住，他准得滚下去。

“梅林的鞋子！你的脚是泥做的吗！”Draco在所有人的关切声中慌乱地也和Peter一起一把他揪住，再拉起来，都不能置信这是Harry能干出来的事儿，“你把这里当做你们学院的塔楼在发呆吗！”

“Harry！脚有没有扭伤？”Raven关切地问侄子。

“谢，谢谢，Peter，我没事，Raven姑妈。”Harry一边扶着Peter伸出的手臂站起来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脸转过去，“这和梅林的鞋和我的脚没关系，我只是没看见台阶，Draco——这里太黑了，我又站在第一个，这是个意外！”

嘴上说着‘这是个意外’，但是只有Harry自己知道这有多么心虚。

嘿，我心虚什么，就因为Draco帮我拍灰，你认真？Harry几乎要把自己砰砰跳的心脏给骂一顿了。这种感觉不该发生，就好像那个人工呼吸进行时的时候他不该……

不。Harry有点绝望地抹了把脸，感受到热度正在持续升温，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摔下去，至少破个皮，流点血看上去脸就不那么红了，现在要是拿个手电筒往脸上仔细照，他肯定看起来特别奇怪。

但是Draco仿佛还觉得这不够似的，伸手把Harry的手牵着了，手和手牵着的时候Harry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我不，不需要这样——真的只是意外——”

“你要是在这里崴了脚就麻烦了，”Draco嘟囔着说，拿魔杖点出微亮的光，率先迈步往楼梯下走，“你不会在台阶上再摔跤吧？这地方没有灯，手电筒太亮眼，你再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摔一次这地方的黑巫师都能听见你吧唧倒地的声音。”

Harry倒是没想象出吧唧倒地的声音，他只担心这地方会不会太安静——

——在这份黑暗之中，牵着Draco的手，他的心跳的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