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老师。”

卫澜眼神有些躲闪，反而是张毅，看到沈景泷后面无表情，沈景泷也看着张毅，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老师应该问问，她要做什么吧。”

张毅把钱塞回了卫澜手中，沈景泷看到这个动作不禁更加疑惑，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先收着，以后可以再还给我。”

卫澜坚持把钱给了张毅，随后，她看了一眼沈景泷，“沈老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见卫澜要走了，张毅还想把钱再给卫澜，沈景泷却拦住了他，对他说道：“我了解卫澜的性格，她很固执，这钱你还是收下吧，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跟着卫澜来到树林外的一张椅子旁，卫澜坐下，随后深吸一口气。

“沈老师，刚才那幕……你都看到了吧。”

“嗯。”沈景泷不会撒谎，于是点头，“作为一名老师，我想弄清楚，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卫澜低着头，很久很久，她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好在沈景泷也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一来二去，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卫澜和张毅高中时就在一起了，但张毅的父母很反对两人的恋爱，于是打算见面跟卫澜说清楚，结果夫妻俩却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了。

从那之后，张毅就像变了一个人，学习也不管了，对卫澜也渐渐疏远，卫澜又亏欠又心疼，想陪着张毅，补偿他，可张毅却因为父母的死一直过不去这个坎，也不愿正视卫澜，卫澜越是关心他，他就越抗拒，发展到现在可以毫不掩饰地羞辱卫澜的程度。

卫澜说到最后，眼里渐渐泛起了泪花，她捂住脸，一向骄傲的她不愿让旁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我……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但是没想到……”

沈景泷听完之后，心情很复杂，作为旁观者，他觉得张毅不应该把父母意外死亡怪到深爱自己的女友身上，可他不是当事人，他又怎么能清楚张毅的心里是怎样的绝望难过呢？

他只好安慰卫澜：“没事的，他也是男人，你要对他有信心，他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但是这样的安慰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卫澜弯着腰，手捂着脸，白天在学校意气风发的女生此刻却显得那么无助，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肩膀却耸动得厉害。

沈景泷很少看到女生哭，他只是轻轻拍着卫澜的后背，希望给她一点安慰。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五分钟，卫澜终于抬起头，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不好意思道：“沈老师，刚才让你见笑了。”

“没事。”沈景泷顺手扶卫澜起来，“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用，这里回宿舍没几步路。”卫澜拒绝道。

“还是我送你吧，晚上不安全。”沈景泷坚持。

这里是学校，到处都有保安，哪里会不安全？沈景泷明明就是担心她，卫澜感到心里有些温暖，没拆穿沈景泷的好意。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