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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解释(2 / 5)

作品:《春闺玉堂

“倪贵妃却被人抓去,辗转到了沂州的恭王府,隔年经由恭王以美人之名献入宫中!”宋弈声音清幽淡远,不急不慢的说着,“入宫后,倪贵妃曾寻死过几回,她亦一直窝在殿中并不出门,宫中的人只知道有此人,却鲜有人见过她露面……直到第二年年底,才偶然被圣上看见……壬葵之乱知道的人并不少,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却不多。”

“当年郑皇后也才入宫不久,被太后压着又并不受宠,六宫掌印与她而言太过沉重而手忙脚乱,所以,事情一出她虽最先赶到,但却并没有处理得当,盛怒之下,圣上下令彻查,却不曾想查出来,那行凶的女官竟是受凤梧宫人指使,皇后百口莫辩之际,倪贵妃却担了罪责……圣上虽有时没有章法,可并不昏聩,倪贵妃在宫中势单力薄,无权无势,这样的事她根本办不到,而皇后亦是如此。此事虽未查到最终的元凶,但倪贵妃和相关的妃嫔皆被发入乾西,所有知情的女官内侍也被处死,而后圣上搬去西苑。”

宋弈说着,声音渐渐暗哑,停顿了一刻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个月后,倪贵妃在乾西失踪,无人知道她的下落,皇后不敢惊动圣上和太后,力压了此事……直到景隆二十二年年初,才由人告密,在宁夏卫找到倪贵妃,将她暗中带回。”他说着微顿,又无奈的道,“我知道的是我查的,但细节如何,譬如她如何出宫,又为何出宫,我不曾见她更没有机会相询,所以并不知情,你若疑惑,我可安排你和她见上一面。”

“丫头。”宋弈柔声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气我隐瞒你,可此事单看表面并不荣耀,且若暴露你和岳父便有性命之忧,我如何舍得让你背负这些,只愿等一日大局落定,无人能治罪你们时,你再知道,到时候你且当个故事听,母亲依旧是母亲,父亲还是从前的父亲!”

“你怎么知道我背负不了。”幼清怒道,“你问过我的意思吗?我当初问你为何选十一皇子时,你便遮遮掩掩,我信你才不会自己去查,如今我知道了,你才于我道出原委。我现在不想听!”

“丫头。”宋弈心疼,语气中微露着愧疚,“这件事,即便你不想听,它也不会因此消失,最后难为的还是你自己。”

幼清冷声道:“我为难我自己与你何干!”

“怎么会和我不相干。”宋弈靠在窗根,夜风如水浸着四肢百骸,他叹了口气服软似的道,“你不在家,家都不成家了!”

幼清听着,眉头便动了动,她哼了一声蒙着被子不理他。

“可真是冷。”宋弈说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再过几日,或许就要下雪了!”叹气道:“你若真不想见我,那我走吧!”很哀伤的样子。

房里悉悉索索的,幼清好像翻了个身,他眉梢一微挑,便匿了声音不再说话,里里外外安静下来。

幼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忽然就听不到宋弈说话了,难道真走了?

这么晚,外头又冷,来回的折腾,定然是又累又冷……

算了,管他做什么,幼清气的又翻了个身,他也是,爹爹也是,把她当孩子瞒着骗着,那个女人有什么可值得维护的,任她自生自灭便好了。

幼清一想到母亲的身份,便气的不行!

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不管她怎么出宫的,又为何出宫的,都无法个改变她的身份!

幼清又翻了身,眼睛落在窗户上,宋弈真的没了声音,真的走了?

走就走吧,不管他了,活该受着。

她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忽然,身后一动,身体猛然就被拉着落进了一个怀抱里,她一愣忙拍着箍在她腰上的手,道:“你放开,无赖!我不想见到你。”

“乖!”宋弈轻声哄着,直到此刻一直无处放的心才落在实处,他舒服的微微笑了起来,紧紧将幼清搂在怀里,鼻尖的清香,怀中的温软,都让他朝思暮想,后悔过无数次千算万算怎么就没有防范到这一天。

“我错了!我和你认错!”宋弈轻轻柔柔的,声音像山涧的溪水,“丫头……和我回去吧,你不在,那便不是我的家。”

幼清鼻头一酸,她心里都清楚,不管如何生他的气,她都不曾想过和他分开,只是想要一个人待着,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再和他们谈,如今宋弈闯进来,尽管愤怒,可她的心还是软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堵了气道,“我就要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宋弈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脖子上,淡淡的嗯了一声:“那我也搬来,往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你怎么不讲理的。”幼清掰着他的手,“我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想见你。”

宋弈的手岿然不动:“我想见你,很想很想!”他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如影随形日夜相随,“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幼清气的抓着他的手,就张嘴咬了下去,宋弈却笑了起来,唇瓣移动,啄着她的发梢,脖颈,耳珠,眉心,眼角……每一处,都像是刻上烙印似的,吻着,亲着……

幼清咬不下去,刚松了口唇瓣便被他堵住,这个吻不似以往的细腻绵长,狂风骤雨般,霸道席卷着她口中的每一处,幼清推着他,但他就跟座山似的,压着她让她无力招架。

不知过了多久,宋弈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撑躺在她身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擦着鼻尖,他轻声叹道:“小丫头……我向你认错行不行!”

他虽温润一副好脾气,却矜贵清傲,虽偶尔和她柔声哄着,却也有姿态和距离,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放低姿态,哀求着一般,幼清咕哝了一句,埋头在他怀里,不说话却落着泪。

宋弈叹了口气,搂着她,两个人紧紧拥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幼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这几日她虽躺着,却没有合过眼,或许是不习惯没有宋弈气息的床,她根本没有办法睡着,此刻在他的怀里,她很踏实,温暖的令她舒张了四肢,哭着哭着便沉沉的睡着了……

宋弈垂目看她,她虽睡的香甜,可眉宇间依旧微微皱着,他心疼的伸手去抚平,可几次之后眉宇依旧紧紧蹙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抱着她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虽觉得心疼和无奈,可方才的那股侵入心底的冷,却没有了,暖暖的舒淌着,又熨帖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