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5)
作品:《女魔头她渣的很不是个东西》这一个月,穹绵一直手握着狼嚎,趴在柩前焚膏继晷的奋笔抄誊着。
柔色花灯照亮地面,
她的身前摆了一摞又一摞厚厚她撰写过的纸张,一摞又一摞,
一摞又一摞,密密麻麻。
抄誊的她拿狼嚎的手都颤颤巍巍的,落笔到纸上字都是抖的,连她牵丝劲挺的秀丽字体都变成宛如脱了缰绳的狗爬。
很是丑陋又歪扭。
纤脖腕子酸麻的快抖成了筛糠,她的手歪扭着落笔写字,余光却冷不防瞥到一只比她抖得还厉害的毛茸爪子。
毛茸爪子荧蓝油亮,哆哆嗦嗦抖得不行,穹绵疑惑抬头去看。
一只丧得生无可恋的猫脸映入她的眼帘,身上荧蓝油亮的猫毛支棱的竟然比上次还要炸花,猫脸极其疲惫。
看它的身形,似是才生出没多久的幼猫崽子,尾巴比身子长,哪怕猫脸生无可恋都煞是可爱。
再者,她们都是被男人惨无人道虐过身心反复折磨过的可怜人。
穹绵心里怜惜之感顿生。
前几日夜里,
他们躺在狭窄仄人的冰棺里休憩,入睡前,男人从手腕上脱下一只分外引人注目的腕表置在一旁。
那只腕表,是在神阙秘境的火山里蕴养了万年之久才养出的精纯矿石,
他亲自挑选打磨,废了很多心神才切割成一只不会在尘世被他腐蚀的腕表。
尘世受不住他的威压,被他沾过得一切最后都要吞噬于虚空。
哪怕他的衣服被他加了术法禁制,依旧只能至多撑过一天的功夫。
除了用精钻打磨的表带,他在镜盘也镶嵌了几颗极为精纯的小钻,是为点缀之用。
但穹绵给扣掉了。
男人揽着她熟睡过去,穹绵每日抄誊的手酸软麻,总是睡不着觉,一睡不着,就总忍不住想要作恶。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只凸起小钻的腕表,手痒地抠了抠手,缓缓朝那只昂贵到离谱的腕表伸出了她罪恶的爪子。
“咔哒咔哒”的声响一出,宗清就睁开了眼睛。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如同被人踩到尾巴梗着脖子缩头缩脑的女人,:“你抠的?”
穹绵扔掉手里的那颗人赃俱获的小钻,心惶惶地道:“不是我。”
这腕表算是废了,以后也没有再戴出去的必要,他随手抛在空中捻碎,随风散成尘土。
他如钩骨白的手抚上她的白腻脸蛋,她抖着,浑身都在抖着,手也抖。
“还是这般不长记性......”后面的话男人未说出口,只留了半截任她空想的话阴沉沉盯着她,
她不知男人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但他的骨白手指一直流连忘返抚摸在她的白颈子上,
有时屈骨捏着她的脖子,想要给她扭断时,又会蓦然松开力道,继续阴沉薄凉地抚着她。
他想杀了她,
这一刻穹绵才忆起,那日她醒来时,男人腕骨青筋隆起,努力遏抑着是什么了,
是想湮灭弄死她的心。
他在遏抑。
抠掉的那几颗小钻应该不至于想让她死,更何况男人对她的杀心早就埋在骨子里,那她到底做了什么?
穹绵满头雾水,那日之后,她更加不敢惹怒男人,乖巧得不行,他稍稍一抬手,湮灭她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他眼里,她太过渺小,如一只连话语权都无的蝼蚁。
蝼蚁苟且偷生,只配低头伏地。
哪有话语权。
想到此,穹绵怜惜地抱起它,同病相怜的给这只幼猫崽子喂了些水。
她废寝忘食、日夜不间停地抄誊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连瓶水都拿不稳了。
哆哆嗦嗦给它倒了点水。
巴宝哆哆嗦嗦地喝着水,它跨过千山万峰跑了一个月,爪子都给它跑肿了!
猫脸丧得不行。
穹绵揉着自己的骨腕,心疼的心都拧巴着,她不想再管那些一摞又一摞的纸张,看了她只会心更痛。
她将一切的糟心事抛之脑后,抱起荧蓝幼猫崽子撑着红纸伞下崖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