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期到寝殿的时候,顾怀曲还在睡着。

他见到桌子上顾怀曲随手放着的几本卷宗，都是顾怀曲留着预备晚上处理的,顺手就给拿走了。

他谨记医师的嘱咐——孕期不能劳累伤神，必须多休息。

“……”

顾怀曲原本只是浅眠，听见动静便醒了，睁眼就看见郁承期狗狗祟祟地拿走自己的卷宗。

忍不住问了句：“……有何事？”

郁承期立时转头看过来，故作淡然：“没事呀，只是来看看你。”

顾怀曲将视线移到他怀里的卷宗上。

郁承期：“……这些徒儿帮你做吧,师尊近日太累啦，得多注意身体。”

顾怀曲微顿了下，倒也没拒绝：“哦，也好。”

他的睡眠被打断,此时也不怎么困了,索性起了身，从床榻上坐起来，整了整衣裳。

郁承期目光下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肚子瞧。

顾怀曲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感受到他的视线,被盯得怪怪的,又不禁抬眸看过来：“怎么了？”

郁承期不着痕迹地抬起眼,掩饰得极好,朝顾怀曲走过来,暗暗观察着顾怀曲的表情，状若无事地笑了下：“没怎么呀，只是突然想起师尊昨晚不舒服，想问问你好些了没有，有没有觉得……腹中不适,或者是腹痛？”

顾怀曲觉得他奇怪：“没有。我说过只是有些反胃，并没有其他的不适，不必担心。”

“好罢。”郁承期假装不经意地提醒，“那下次若是再有不适，千万记得跟徒儿说。”

他认认真真道：“师尊近日要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就交给我来做，否则累坏了可就不好啦。还有，记得别动气，否则对胎……太不好。”

“……”

什么太不好？

顾怀曲有些莫名其妙。

郁承期今日似乎对他关切过头了，但又说不上哪里有毛病。

只得应了声：“知道了。”

郁承期又殷切道：“师尊晚上想吃什么？徒儿吩咐厨房去做，若想吃酸的，我叫人多给你准备一些。”

顾怀曲顿了顿道：“我其实也没那么想吃酸，清淡些就好。”

郁承期应下来：“好。”

顾怀曲穿戴好了，站起身，看起来打算出门。

郁承期寸步不离，立马跟上，像尾巴似的黏在顾怀曲后面：“师尊要去哪里？”

顾怀曲：“到附近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