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疼，但是比不上她心里的疼，疼入骨髓，反到说不出来了。

她已经经历过失去父母的痛，又怎么会在乎这么点痛？

窦昊看着她，不敢说话，因为让颜艺找霍溟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估计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窦昊了解颜艺，知道颜艺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这样伤心。

而且他本来就讨厌霍溟，看到颜艺的样子他就知道霍溟一定又欺负她了。

窦昊这一急，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颜艺了。

颜艺过了很久很久，才把那杯已经变温的咖啡喝了下去。

虽然是温的，但是还是很烫，让颜艺感觉到了疼痛，但是她没有哭。

之前的她没有经历过苦难，所以那么轻而易举的掉眼泪，那么喜欢哭，眼泪流了一次两次，到也能让别人动容，哭的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颜艺很清楚这一点。

虽然她并不在乎什么值钱不值钱的问题，她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她从前内向，不怎么接触人，现在接触了，只觉得人心险恶。

那些人，看到她越是哭，就越是高兴，颜艺不想要他们高兴。

她要坚强，她已经失去了颜氏了，已经很对不起颜父颜母了，如果她还不学着坚强，在九泉之下的颜父颜母只怕都安息不了。

说不痛是假的，比起流产失去孩子，比起失去颜氏，比起霍溟的折辱，这些加起来通通比不上颜艺失去颜父颜母的伤痛，甚至比不上万分之一。

心里越痛，就越不能流眼泪。

颜艺喝那杯温咖啡喝的皱起了眉头，窦昊看到她皱起了眉头，给了她一块冰块，颜艺含着那块冰块，才觉得好一点。

冰块的冰凉缓解了颜艺嘴里的疼痛，她觉得这冰块好像有神奇的功效，好像还缓解了她心里的伤痛，从此以后，颜艺就喜欢上了吃薄荷糖，因为薄荷糖吃起来的感觉就像冰块，女人体寒，不能总吃冰块。

窦昊看着颜艺把冰块含化了才敢跟颜艺说话的，“你还好吗？还疼不疼？”

看着窦昊小心翼翼的眼神，颜艺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温暖，“还有点疼，不是特别疼。”

她的眼神很干净，因为憋着没有哭的原因，所以眼睛也很自然，没有肿。

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多，阳光从咖啡店的玻璃橱窗里洒落进来，很漂亮很均匀的铺在了颜艺的身上，她像一个坠落人间的仙女。

窦昊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深刻的话，他只是安静的说了句，“没事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颜艺面无表情，“我还没有吃饭，忙活了一上午，难道你不饿吗？”

她说起吃饭，窦昊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窦昊本来是感觉自己不太饿的，但是颜艺一说，他还真的是饿了。

窦昊把咖啡买单，他买了两杯咖啡，颜艺的喝完了，他的没有，在颜艺的坚持下，窦昊还是把那两杯咖啡喝完了。

这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曾经的豪门之女，穿过一次的衣服想都没想就扔了，现在会因为钱的原因，舍不得浪费一杯咖啡。

莫名的，窦昊觉得很心疼。

颜艺看着窦昊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转念一想道：“怎么着，让你喝冷咖啡你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