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也耐着性子跟着崔老头转，只见炉内煤炭烧得正旺，不时有黑烟从炉口冒出来。</p>

石原黑着脸跟在崔老头的身后，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和臭气熏得直皱眉头，这老头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估计都快馊了。</p>

崔老头年轻的时候就好喝酒，刚才喝了七八两的烧酒，他上了年纪之后，酒量大不如以前，但是反而酒瘾越来越大了，喝了刚才喝了一点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本来已经是微醺的状态，被闯进来的石原吓了一下，酒也醒了一大半。这锅炉房就是他的家，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转了一圈之后，崔老头忽然转过身，用浑浊的眸子看着石原，壮着胆子说道：“太君，这里的锅炉没有问题。”</p>

“纳尼？”石原不可思议地望着崔老头，“你确定？”</p>

崔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像是茅草一样胡乱堆在头上，脸皮松弛蜡黄，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确定！”</p>

见石原依然质疑，他指着这锅炉说道：“太君，您看，锅炉里的煤炭烧的很旺，管道也没有堵着的迹象。”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了房间内的一个暖气阀门，热水从里面汩汩地流了出来。</p>

石原走过去用手试了下水温，烫手，确实像是崔老头说的那样，狐疑地问道：“那为什么病房里的暖气是凉的？”</p>

崔老头眨巴眨巴眼说道：“太君，这里的暖气管道可是有年头了，从我接手之日起，就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时好时坏的，我也曾经跟医院的太君说起过这件事，可是……”崔老头忽然闭口不谈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在日本人面前告日本人的状，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p>

即使崔老头不说，石原也是心知肚明，多半是医院怕花钱，拖着不修罢了。</p>

“太君，以前也有过外面的管道漏水……”</p>

石原再次瞪了崔老头一眼，崔老头不敢与石原对视，低下了头。片刻之后，石原闷哼了一声，厉声问道：“负责管道的工人在什么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