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了。”

杜雪旻将自己的外套和裙子叠起来放好，抬眼就对上了高旭在后视镜里的目光，“你看我干嘛，这衣服好像有点儿大了。”

“是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桑塔纳虽然旧，但是呼呼的跑得很快。令杜雪旻有些惊讶的是，清润器材和水世界就隔着两条街，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这西边儿再往前，没多远就是县城，和东边的坟场贯通起来，是一条直线。

高旭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两顶安全帽，还给杜雪旻塞了一张小巧的工牌，“待会儿进去，什么都别说。”

“咱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吗？这样偷偷摸摸的，好像是在做贼一样。”

“光明正大？那你什么都查不到。”

他把口罩拉到鼻梁上方，只露出一双带着锐气的眼睛。车子停在器材厂的入口处，他们凭借工牌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在这里上班的人皮肤大多黝黑，不论男女，身材都很壮实，高旭在他们中间并不突兀，但杜雪旻皮肤雪白，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来打工的。即便戴着口罩，也遮挡不住她的清秀，弥漫着汗味的车间，她身上带着的沐浴露的香味格外引人侧目。

“像这种厂子，应该是订多少产多少的吧？”

她喃喃自语着，忽然觉得这趟过来太冒失了。除非他们运气好，清润现在的生产线也不干净，否则，他们该怎么证明水世界的设施有问题呢？

“当然，厂子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高旭说着，带着她挤着人群走到了生产线的尽头，“不过这种东西，除了制作的工艺之外，就是验货和原材料的问题了。现在都是流水线生产，谈不上什么工艺，如果他们给水世界更换的设施真的有问题，也应该出在原材料或者检验的环节上。”

杜雪旻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她拿起篮筐里的一个小零件瞅了瞅，看不出什么端倪。高旭见状，毫不“见外”的抓了一把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他们要是没猫腻就不怕我们查，东西没问题的话，回头我再还回来。”

杜雪旻本想说“这样不好吧”，可身旁站着的人是高旭，她非但不害怕，反而也来了胆子，正当她犹犹豫豫也想把手伸到另一个篮筐里的时候，意外的瞥见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